許馳來到沈家的第二天。
沈家外麵永遠都充斥著燥熱的紅光,讓人模糊了晝夜和時間,看沈家內此時陽光和煦,鳥語花香的場景,此時應該是清晨。
一座占地極廣的幽靜宅院裏響起了咚咚兩聲輕響。
許馳從修煉狀態中醒來,幽暗的靜室裏霍地出現了兩道銀白的光柱,光柱射到地板上隱有焦黑痕跡,他眼中光柱隱沒,接著他隨手抹去了那些他布在房屋內的警報禁製,起身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老者見到許馳立刻恭敬地拱手道:“許公子。”
許馳立馬拱手還禮:“宋管家。”
沈家有很多的管事,可管家隻有他眼前這一位,這足可以說明沈家對於許馳的重視程度,而且許馳看不透宋管家的修為,許馳覺得宋管家最低也是元嬰期的高手。
“許公子,昨夜那些侍女是不是不和您口味?那老奴換一批?”宋管家滿臉笑容地問道。
許馳想到昨夜那幾個硬要進他房間的美貌侍女,臉露苦笑,說道:“不必了,晚輩昨夜就說得很清楚了,晚輩對這方麵沒有興趣,那是惡客所為。”
“那老奴……換些男的?”宋管家壓低聲音做賊似的問道。
許馳呼吸一滯,如果不是看他一大把歲數了,這又是在沈家,許馳絕對臭罵他一頓,許馳壓下心頭怒火,淡淡笑道:“晚輩也沒有龍陽之好。”
有的時候太過於簡單粗暴並不會讓人覺得對方有誠意,反而隻會起反作用。
許馳愈發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了,昨夜那些侍女讓他更加警惕起來,沈家絕對有所圖謀,隻是可能因為情況緊急,所以這麼赤·裸和直接,他隱約覺得沈家要按捺不住了。
許馳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替自己的師父惹麻煩,因此許馳決定今天一大早就走,劍也懶得要了,那個假冒他的人他也懶得查了,趕緊走人為上。
許馳問道:“宋管家,您有事嗎?”
宋管家低眉順眼地說道:“許公子來得趕巧,七天後便是我沈家十年一度的賞劍大會,屆時許多聖道同道都會光臨,家主吩咐老奴知會許公子一聲,許公子若無事的話,不妨留下來待賞劍大會之後再走。”
“那可真不湊巧。”許馳一臉惋惜,“晚輩身負師門所托,不可在沈家久留,抱歉。”
許馳接著問道:“沈家主在麼?叨擾了一天,晚輩要向他辭行。”
沈家顯然早有應對方案,宋管家說道:“家主昨夜閉關了。”
“……”許馳看著他很是無語,他接著問道:“那麼二長老呢?”
“壓貨去了。”
許馳懶得問了,他知道等下沈家高層會出乎異常地全部都剛好不在,他現在覺得沈家就是一群心智不成熟的蠢貨,他們以為這樣他就會留在沈家麼?
沈家這樣玩隻會逼許馳撕破臉,讓許馳失去和他們交談和玩下去的耐心。
“你們是要強行秀一波智商麼?真是一群蠢貨,就你們這樣的智商是怎麼混出這麼大的名聲的?”許馳在心裏冷冷道,他的臉色隨之變冷了,眼神漠然。
他本來就沒有必要給沈家麵子,隻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沈家這麼搞,他自然不會再給沈家麵子,別忘了,就算他孤身一人在沈家,他身後也時時刻刻站著石樂安。
“沈家這樣恐怕不妥吧?”許馳一字一句地冷聲說道。
見許馳真的要走的樣子,宋管家立馬噗通一聲對許馳跪了下來,老淚縱橫:“求許公子出手相救,我沈家必有厚報!”
許馳總算知道為什麼沈家會派這位管家來負責接待自己了,宋管家就是專程來下跪的,沈家那些人自持身份,誰願意下跪求他這個小小的金丹期?
隻能讓宋管家他這個下人來。
許馳覺得等宋管家跪完之後,等下沈家那些人就會出場了。
“真是夠急的,一大早就來逼宮了,還他·媽沒點誠意派個下人來,擺明看不起小爺。”許馳想通透後一臉冷笑。
其實剛在宋管家表露出要下跪的趨勢的時候,許馳探出神識試圖阻止了,隻是他的神識碰到宋管家的時候仿佛碰到的是空氣,毫不受力,宋管家還是跪了下來。
因此僅憑這一點,許馳就知道對方的修為深不可測,也再次感受到了自己師父的實力,若他師父不是石樂安,宋管家絕對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更別說為了求他出手而下跪了。
許馳向右邁步躲開宋管家這一跪,沒想到這宋管家倚老賣老一直跟著他轉,而且他實力更高,許馳竟躲不贏他。
於是許馳停下來不耐煩地高聲問了一通:“沈家人就長這樣的腦子?宋管家,我尊您年長,所以我不願撕破臉,可沈家就這點誠意,派您來和我談麼?下跪求我有用麼?什麼事情值得你們給我二十把頂級飛劍?不覺得這種事情應該和我師父說麼?我一個區區金丹而已,做不了主,不然現在就是沈家主他們跪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