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李老鬼現在在哪裏?”
茶樓內,聽到自己師公的傳音,許馳突然覺得無比親切,他開始重重喘息,全身高速奔湧的銀白靈力和銀焰開始緩緩停歇。
許馳全身突然開始脫力,直到此刻,他全身的毛孔才開始放出大量的汗水,瞬間濕了一身,他找了張一字橫凳一屁股坐下。
許馳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大的反應,也明白了前世為什麼那些大叔們會沒有他們這種年輕人的衝勁,一味守成。原因很簡單,他們都是拖家帶口的,為了家人求的是一個穩定,而自己年紀輕輕、孤家寡人,滿腦袋的隻要不死必能出頭的想法,所以敢打敢拚。
因為自己的家人麼?
許馳看了眼楚如意,他突然感到些許的慌亂。因為許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當初自己的想法,還會不會對楚如意留一手,既然願意豁出命來保護她,那麼就也應當信任她不是嗎?
許馳有些糾結。
楚如意並沒有看出許馳內心的想法,她見許馳表現得這個樣子,知道他肯定是覺得安全了,於是她走出許馳身後,給許馳端來了一杯茶。
見許馳久久不答,老道有些詫異地問:“你走神了?”
許馳頓時回神,接過來茶邊喝邊問:“師公,我猜不到。那個中年道人您抓住了沒有?”
老道無不嘲弄地說道:“李老鬼故意放出來的一個誘餌,他本來說李老鬼是他的同襟,現在他說李老鬼是他的仇人。”
“同襟?和李老鬼混在一起的不是色鬼就是淫賊吧?是被李老鬼騙過來的麼?”許馳喝茶的動作一停。
老道看了眼跪下求饒的高仁,無比挪揄地說道:“不錯,正是大名鼎鼎的淫賊高仁。”
許馳沉吟道:“師公,我說說我的推斷,您補充。這說明他和李老鬼接觸過,不然他不會那麼容易上當,李老鬼應該是和他親自聯係過,所以他才相信的。對於色鬼而言,所謂的同襟肯定是一起去嫖過,所以他應該知道李老鬼很多的信息,那麼我們就能從中推斷出李老鬼的行事和思維邏輯。師公,麻煩您把他給我抓回來。”
“好。”老道說道,這不止是答應的意思,也有幾分明白了自己徒弟石樂安的心思的意思,這個叫許馳的臭小子果然要得,老道有些後悔剛開始不應該流露出殺心和不告訴許馳自己的打算。
老道隨手就將高仁收進了自己隨意構建的一片黑色空間裏,高仁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反抗,因為他體內住著的那隻鬼王告訴他,眼前這個老道隨時能殺了他。
高仁開始想能讓他的鬼王都生不出抵抗之心的人都有誰。
老道下一刻就在茶樓裏出現,他將高仁放了出來,高仁根本就不敢站起來,跪趴在茶樓的地板上,畏畏縮縮地打量著四周環境和茶樓裏的人。
難以相信這是一個化神大能。
老道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默默站到許馳身後,扮演起了一個老管家的角色,此時他眼睛裏滿是戲謔,他倒要看許馳麵對這樣的成就感會產生什麼變化。
此時許馳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橫凳上,身後站著楚如意和老道,許馳很是倨傲地淡淡說道:“我問,你答,不然你死。”
高仁立馬點頭,一臉討好地看向許馳,他很好地控製著自己眼角的餘光,看都不敢看許馳身後的楚如意,生怕許馳生氣把他眼睛挖了,此時他再蠢也知道眼前這個公子哥就是正主了。
許馳心裏突然湧上了一種成就感,因為一個化神期的大能此時正畏畏縮縮地跪趴在他麵前,要知道這可是化神啊,一揮手能滅千萬個金丹期還不帶眨眼的。
但許馳清楚地知道這是虛假的,所謂狐假虎威莫過於此,於是他的心很快就變得冷靜,他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靠自己得來的。
許馳低頭俯視著高仁,淡淡問道:“你和李老鬼是怎麼認識的?”
高仁立馬顧不得羞恥答道:“五百年前,在魏國的一家凡世妓·院認識的,當時我們都扮作了凡人。”
“當時他易容了沒有?”
“易容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模樣。”
“畫下來。”許馳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根毛筆和一大堆宣紙,接著用神識控製著那些東西落到高仁麵前。
此時高仁感受著許馳的靈力波動,才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公子哥才是金丹修真者,差了他兩層大境界的金丹期,平時看都懶得正眼看一眼的金丹期,於是高仁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紅的。
“不畫?”許馳見他不動,有些咄咄逼人地問。
老道適時送上一記助攻:“公子,不如讓老奴來搜魂吧?”
許馳恍然大悟:“對啊,我忘了。”
高仁頓時嚇破了膽,尖叫道:“我畫,我什麼都畫,你們問什麼我說什麼!”
許馳心裏有些不恥,隨即覺得隻要是化神期,沒一個好相與的,許馳覺得高仁肯定是在演戲,就為了讓自己覺得他沒有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