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1 / 2)

我幾乎快忘記了在這個城市裏的一切。唯一記得的是,我在這座城丟過一個人。

那年我剛進高校,16歲,於別的女孩來說隻能用青澀稚嫩這樣的詞語形容。但,於我而言,她們。。我是說那些播音功能遠強於生孩子的女人們,她們可能形容我最委婉的詞就是調皮和早熟,其實意思就是敗家和不要臉。16歲這樣的年齡,我本想用美好這樣的字眼來形容,但,有人說越美好的東西結局越是淒涼。當然於我而言,美不美好,似乎跟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我叫沈燃,出生在A城的一個小鎮裏。

首先,我必須承認我是一個壞孩子。

進入高校的第一天,我就將心思都放在了一個叫付曉軍的男生身上。他大我一屆,是國旗手的一員,那日陽光甚好,打在他臉上真是好看極了。後來有人說是光線問題,還說他是那幾個國旗手中最醜的一個,我不敢苟同。

那時,寫信還是一種浪漫。當然,我絕對不是說自己是個浪漫的人。而要我寫出語言優美且富有詩意的情書,那真是寒磣我了。但我還是表現了我的誠意,那封情書,我寫了3個小時。裏頭最最拿得出手的就兩句:你是春日裏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照在我這朵正怒放的玫瑰身上,使我變得熱烈而瘋狂。你不用忍耐看到這兩句後的胃裏泛出的酸楚,因為即使回想過N遍的我再次想起時也依舊會吞吞口水。

我故意在他班級門口當著眾多人的麵把信給他,周圍開始起哄,“吼吼”這樣的叫著。滿意的見到他臉紅了,我才嬉笑著走開。

有人調侃我說:“女生給男生情書,按常理臉紅的不應該是你嗎?”有時我也會糾結於我為什麼不臉紅這樣的問題,也許我就是個存在於常理之外的人。

他沒有給我答複,這在我意料之中。於是我開始我的追求計劃。通常,我們這樣的壞孩子,第四節課很多時候都會逃課。一自然是為了玩,二是一個很單純的理由:不用排隊打飯。之後的幾天,我都幫他打好飯等他,前兩次他都是不理,然後自己去排隊。

第三次,我直接打包盒飯,等他老師走後,衝到他教師門口攔著他惡聲說道:“今天你要是不吃,明天你們沒下課我就來教室門口等你。”

他繃著臉:“沈燃,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你不要再這樣了。”

我反問:“我哪樣了?”

他皺皺眉頭,他吐了口氣“好玩嗎?如果是你覺得我這個人很好玩,那麻煩你放過我吧。跟你這樣三天兩頭要進辦公室一個星期就吃兩個處分的人玩,我玩不過也玩不起。”

我愣了愣,嗬嗬的笑起來,“三好生就是不一樣,一兩句就能盡往人得意處戳。你們這些人就跟那嶽不群一樣,虛偽的一塌糊塗。嘖嘖,不好意思啊,我這是海盜看女人隻用了一隻眼這才瞧上你了。”

我不曉得他聽完是什麼反應,因為說完我便將盒飯扔在地上,然後扭頭就走了。隻是後來想想,我真難過也真後悔。

因為那盒被我遺棄的盒飯,我對著上帝懺悔了無數次。

可我又真是喜歡自己這股野蠻勁兒,後來是誰還說過這樣的女孩才不會被人欺負。

漸漸地,我已經將付曉軍規進了敵人那一圈。

而我的敵人---就是厭惡並傷害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