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地毯上摸索著,找著了煙,取出來一去,燃上。
“她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會問我。她想起我了,就來找我。”男人側過頭,對女人說,“你先走吧。”
女人疑惑起來,看看陳生,又上下打量令小想。最後還是匆匆拿起衣服走進衛生間裏換上。走的時候把門摔得震天響。
陳生的嘴角輕輕揚起來,“你何必如此動氣?她從來就不在乎。”
令小想怔住了。
陳生緩緩吐出煙圈,微微眯縫了雙眼,“我隻不過是包頭痛粉。她頭痛的時候才需要。”
說話這麼文縐縐。令小想努力地回憶,好像斯小敏是說過這麼一個男人,是個不太得誌的公務員,所以收入很一般。起碼養斯小敏是不可能的。因此頗愛舞文弄墨,小有收入可以忽略不計,關鍵是他擁有了一些粉絲。這讓他好歹找到了一點存在感和成就感。
斯小敏提起他來的口氣,是淡然的。像提起昨天突然刮起的一陣風。清晨看過的一則電視新聞。
令小想有點後悔,她其實並不太了解斯小敏的生活。當斯小敏在電話裏絮絮叨叨的時候,她大多數是在開心農場裏收菜種菜,要不然就是在婆媳論壇裏義憤填膺地痛罵惡婆婆,狂頂小媳婦。
斯小敏也不在乎。她像是隻需要一場傾訴。
陳生輕笑一聲,“她的所愛,另有其人。我充其量,一個備胎。”
令小想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她一早做好準備,要來痛打一個負心男人。眼下看來,男人卻像是深情的。這真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了。
她傻傻地站立半晌,問,“是誰?”
陳生說,“我不知道。她從來不讓我問。”
令小想突然憤怒起來,“你怎麼這麼窩囊!”
陳生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她,良久才答道,“不是沒有女人愛我。也有人百般遷就我。比她漂亮,比她能幹,比她溫柔……”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你有否愛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