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尖叫起來,順手抄過能拿到的東西,劈頭蓋臉地就朝夏一扔過去,夏一抬起手來護住頭,叫,“我錯了,小想姐,我錯了……”

令小想板著臉,敏捷地站起身來,用浴巾把自己綁好,疾步走到衛生間裏拿出拖把來,夏一一看,騰地就跳起來,往門外跑,“小想姐,我先走了……”

門砰地被關上,令小想這才倒在沙發上,一顆心像似要跳出胸腔來。

這天殺的家夥啊。

令小想懊惱得想要吐血。

那可是令小想姑娘的初吻啊。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沒了。還不能讓人知道這底細。這麼一把年紀了,竟然還是初吻。真說出來,臉也丟沒了。

她氣咻咻地穿衣服,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真是陳履文,“我到了。”

令小想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馬上下來。”

名人堂酒家位於鬧市光華路步行街,寸土寸金之地,名人堂竟然堂而皇之地占據了三分之一的街道,令小想頓時就有點懵。這點懵,又立刻讓她覺得還真是一枚山貨。她怎麼永遠做不到不動聲色呢,麵對美色,麵對豪華酒店。她總一驚一乍。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斯小敏。

她總不如她。

她越來越習慣條件反射地想起斯小敏,心底深處會有一點針刺的痛感,但已經不那麼清晰了,而且,消失得很迅速。

所以說,時間,時間是多麼殘忍的一件武器。再深刻的記憶,痛得讓人流淚想死掉的傷。一切,都會被時間弄輕弄淺。

這名人堂,斯小敏來過嗎?

陳履文停好車,令小想看到他繞過來,急忙自己打開車門跳下車來。那著急的模樣讓陳履文失笑了,他說,“你讓我表現表現嘛。”

令小想很坦白地答,“不習慣。真的。受不了那補。”

陳履文低頭笑了笑,又抬起頭來,輕聲說,“牽你的手,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