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的美麗在於它挨過了冬天時來到春天孱弱的說了聲再見,於是晶瑩剔透成了它最無聲的告白。
我輕輕捧起素白的雪團,吹開屬於我與它之間的落寞,劃過指尖的是回憶。
直至天黑了,我才踏上回家的路途。
三個男混混守在路口不斷等待著什麼,我認真看了看,心下想著不妙,轉身離去。
想起安柔所說的,難道她開始對我進行報複嗎?
“我去,等了這麼久,夏然還是沒有來,難道這條路不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嗎?”
“那是一定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不出現呢,安柔說過了,隻要我們上了她,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
“慢慢等吧,總會出現的。為了錢,總要繼續做下去,不然別人就說我們沒道義了,我們可是在江湖上混的,不然名聲都沒了怎麼辦。”
……
沒多久,我又回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手機傳來的震動聲音讓我不得不按下接聽鍵。
“喂,媽怎麼了。”
那一頭傳來母親抽泣的聲音,似乎在不斷顫抖著。“然然,待會我所說的你要認真聽。”
我很疑惑,但也耐心的聽著母親說所的每一句話。
“你爸他被人追債,讓人給…給打死了。警察也查不出個緣由,然然,我是恨你的爸爸,但是我還是很愛他的,可是他就這麼的走了。我很害怕,怎麼辦。”母親大聲的哭著,整個出租屋都回音著她的哭聲,極其悲傷。
聽到這個消息,對父親冰冷已久的心似乎被瓦解掉,沒有傷心,沒有高興,更沒有因為父親不在身邊的消息而感到意外,更多的詫異,怎麼突然之間他被人追債。
“他不是拿了一點錢去還了嗎?怎麼突然就又被追債了。媽,你告訴我。”此刻的我已被麻木,雙腳像似灌了鉛一樣,動也動不了,冷風就這樣吹在我的臉上,無情的刺痛的身體。
“還不是因為你要上學,原來,他總會偷偷的回到家,然後把賺到的那些錢塞到枕頭下麵,我今天才翻看了他的枕頭,然然,怎麼辦,我現在就隻剩下你了,你別有事。”夏母哭著道,哽咽了幾下。
“我知道了,你不用太擔心,今天我先去同學家休息,你不用太擔心我了。好好休息。”我安慰了她幾句之後便掛斷電話,家又不能回,這下要去哪裏呢。
在我的印象中,父親總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出現在家裏,然後吵著母親要錢,那模樣十足像一個要搶錢的土匪,小小的我隻好卷縮在被子裏麵,企圖尋找一個可以屏蔽聲音的方式,沒過多久,母親當時哭著對我說,父親和別的女人跑路了。丟下我們了。
之後,母親總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泣,懵懂的我也隻好躲在自己的世界裏麵。
…
在我彷徨於街頭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道聲音急忙忙的說著,“該死,居然沒有看到夏然這貨,我們該怎麼交差?大哥,我們現在地毯式搜索能行嗎?”
“我去你的,怎麼不行,好歹你大哥也是過來人,那個賤貨走不了多遠,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大哥你說的是,過來人就是不同,嗬嗬…對了,剛剛小吳來電話了,說看見夏然就出現在這附近的。你說怎麼辦!”
“怕什麼,這大晚上的,何況這裏還是貧窮地帶,巡警可沒有這多餘的心思留在這站崗呢。走,去見小吳。”
我被靠著長滿青苔的牆麵,是誰在我父親出事的時候而大肆捕抓我?心裏頓時疑惑重重。我的神經在那一刻緊繃,心不斷狂跳著,似乎要發生一件不好事情的預感。
偷偷瞄了一眼那小巷裏麵的位置,沒人?剛才還有他們說話的聲音。
“你在這畏畏縮縮的幹嘛?!還不換掉破的衣服。”一道邪魅而性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熱氣還不斷的呼在我脖子上,曖昧至極。
我睜大雙眸,愣了一會才看到原來是劉駿這個妖孽,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出現呢。
“劉駿,不關你的事,你趕緊走!”
劉駿微微抬起頭,看了看我,揚起嘴角笑了笑。“走?我為什麼要走,何況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離開,真是的!”雙手插在口袋裏,桀驁不馴的口吻說著。
“你…”無可理喻,後麵的話都被另一道聲音蓋上了。
“終於找到你了,夏然,瞧我和我的哥們都為你這個小獵物跑到雙腳酸疼了。待會一定要好好讓你揉揉。哈哈…”穿著嘻哈破舊風格衣服的男人,叼著一根煙,臉上時不時的流出豆大般的汗水,刀疤在眼角那一處極其顯眼,而黝黑的皮膚、微厚的大嘴唇幹裂的不像話,嗓門大的讓人震耳欲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