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鞋盒裏的龍龍(2)(1 / 3)

剪耳朵的目的也差不多,一般適用在某些專門飼養用來打鬥的狗,怕耳朵變成敵人的攻擊目標,或是耳朵較大的狗,為了美觀或行走方便才剪。但就像剪尾巴一樣,大多是為了迎合主人對於特定犬種長相的喜好,並沒有實際的好處。

簡單來說,這些被剪了耳朵或是尾巴的狗,根本多是為了主人隨意的好惡,而麵臨一輩子截肢的命運。

有些狗主人甚至言之鑿鑿地說,動刀是因為算命的告訴他,沒有剪過的狗對主人的身體、仕途或財運有害處。這跟印度電影《貧民百萬富翁》(Slumdog Millionaire)裏,丐幫老大為了博取善心人士的同情,用燒紅的湯匙將旗下小乞丐的眼睛像布丁般剜去,又有什麼不同?

就像人的眼睛,尾巴其實是狗表明心情的媒介,我們作為主人,於情於理對於這些已經為了人類,失去在野外生存自由與能力的動物,有一輩子保護它們免於受到傷害的義務,有什麼權利進一步奪走它們的部分身體?

在明白這個道理之後,回頭想到當年父親沒有盲目讓龍龍失去尾巴或是耳朵,實際上是一種愛的表現,至於別人怎麼看,其實並不重要。

我一直相信,必須先能夠想清楚簡單的問題,或許才有資格進一步思考更困難的問題,像是“寵物要不要結紮?”還有“為什麼要結紮?”這樣的題目。

雖然我知道自從1980年代後期到90年代初期開始,幾個動物保護團體在美國逐漸推動“TNR”——誘捕、絕育、釋放(Trap、Neuter、Release)或“CNR”——捕捉、結紮、放回原處(Catch、Neuter、Return),借由施以絕育手術,取代安樂死的人道管理和減少流浪犬、貓數量的方法,如今已經成為顯學。但是身為一個向來不會理所當然接受任何標準答案的人,我仍然相信,在依樣畫葫蘆作出同樣的回答之前,必須自己能夠回答自己,才能夠麵對自己作出的決定一輩子。

和它的“親密接觸”

我相信肢體的接觸,跟食物、空氣、和水同樣重要,都是人生命不可或缺、賴以為生的養分。

可惜的是,東方人對於肢體接觸較為保守,比如說很多長一輩的亞洲人,很少透過直接的擁抱感受親人或朋友的愛,大多需要透過言語或物質等間接的方式當做“翻譯”。相對的,亞洲人的情緒比起動不動就來個親吻加熊抱的西方人,也比較壓抑或不滿足,對於常年往返在這兩個世界的我來說,感受非常深刻。

奇妙的是,不隻是人與人的肌膚接觸有這種愛的力量,人跟動物之間,也存在著這種微妙的關係。

我曾經在美國的動物保護團體網站上看過一篇文章,裏麵洋洋灑灑列舉了飼養寵物對於人類健康的二十多種好處。除了養狗能增加飼主的活動量,並且在遛狗過程中通過狗友,促進人際關係,間接強化身心健康等,這些顯而易見的原因外,作為一個外行人,我無法判斷某些更深刻的心理上益處的科學根據。即使是醫學專家也隻能說,養狗能帶來許多對健康的益處,但是原因並不清楚,隻能推斷養狗有助於紓緩飼主的壓力,而壓力是造成許多疾病的主要原因。

另一方麵,有些心理學家也認為,會幫忙做家事(比如掃地、倒垃圾等)的孩子,他們的父母容易同意家裏飼養貓或狗,久而久之,他們也成為比同儕表現更負責、更成熟的孩子。

雖然關於孩子與寵物的情感發展這方麵的學術研究出乎意料的少,但是我相信兒童對於同居動物所投注的感情,以及寵物隨時都在身邊的特性,絕對會幫助孩子在他們麵對壓力時,減少憂懼,成為安全感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