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寧靜的小村莊。
小男孩,獨自一人坐在屋簷下的石階上,眺望著遠方的天際,孤魂山就位於此地的三十裏之外,是那麼的清晰!
蒼翠色的山體籠罩在灰蒙蒙的山嵐之間,竟是一片灰翠!
又有誰能想到,這看似景色怡人的大山,裏麵究竟又是怎樣的一副天地?
清晨的風,徐徐吹過,拂過他那張寫滿憂鬱的臉頰,涼絲絲的,就像是隻無形的手溫柔的撫摸過他,有那麼一絲涼!
他依然如同雕塑般,動也不動的凝望著遠方。遠方那層巒起伏的山影連綿不絕,灰蒙蒙的煙霧似乎無窮無盡,卻不知有何好看,竟讓他這般深深的凝望?
自從三天前,小男孩醒來之後,他每天清早都會坐在這裏看著前方孤魂山的山體,怔怔的坐在石階上,癡癡的看著前方。
似乎,每座大山上空,都會聚集著些霧氣,而眼前的這座,貌似與記憶中的某座大山極極的相似,上方飄著吹散不盡的大霧,隻不過卻是--
孤魂山裏沒有漫山的百合花!
“不知道百合穀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百合已經開得滿穀都是了?”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複明夕,陰陽永相望…”
聲音如泣如訴,低低的淒婉,單薄的身影略顯孤寂。
他的身影為何顯得這般孤獨?究竟是何事讓這少年顯得這般憂鬱?
那孤坐在晨風中的身影啊!此時竟顯得分外的蕭索、可憐!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似乎揪了一下,莫名其妙般,她怔怔的看著那個少年,少年癡癡的望著遠方的山影,倆人竟都看癡了。
究竟,那少年的心裏究竟藏著什麼樣的心事?
她沒有聲張,又再次悄悄地退了回去,就如她剛出房門時的那般輕,不帶一絲的聲音。
三天的休養,使得他在六天前所受的傷好的也差不多了。傷好了,也就是到了該走的時候,繼續向著北方前進。
……
眾人用過早飯,聚集在一起,齊向居住的這家主人辭行。
東道主人姓薛,是個年約六旬的老人,乃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先前小男孩在孤魂洞下所救的四人之中,有一個是他的兒媳婦,故爾聽說他兒媳的救命恩人竟然受傷了,馬上讓眾人住在自家。這六天裏,薛家上下,無不對眾人敬若神明,好在他家屋多宅大,單獨給了他們一片院落,每日三餐,必要親自送來。
“薛老爺子,我們是來向您辭行的!”見麵之後,晨風向著薛老人道明來意。
老人驚訝的看著晨風,道:“怎麼?這就要走了麼?這位少俠身上不是還帶有傷麼?”
晨風看了眼小男孩,又笑道:“是啊!已經叨擾了數日,心中委實難安,這就走吧!再說了,小師弟所受之傷,現已好的差不多了!”
“是啊!老人家,小子的傷現在已經好了,您不必掛懷!”小男孩道。
村長歎息一聲,道:“數日前,蒙諸位蕩除妖人,保我們一方平安,小老兒一家無不感恩戴德!”
晨風連忙一揖到底,道:“老人家,您言重了!我們修道之人,理當替天行道,這本是我等份內之事,勿須言謝!”
“唉!話雖如此,但你們這一走,委實讓我們一家子人舍不得!”村長歎息道。
陸子峰走上前,道:“老人家,我等乃奉師命前往北方凶煞之地察探,眼下已經叨擾了數日,卻是再不敢叨擾下去,望老人家見諒!”
村長見狀,再次歎息一聲,道:“唉!也罷!若是強留諸位大俠,小老兒卻是萬萬不敢的,那麼就讓我送你們出村吧!”
眾人相視下,無奈的點點頭。
薛老爺子喚上他兒子,引著眾人走出了家門。走上貫穿村子的那條南北大道上,剛巧碰上兩個年輕人走來。
“村長,你這是幹嘛呢?”
“小甲子,諸仙俠們今天執意要走,我乃去送他們出村!”
“什麼?這十個神仙要走嗎?這,這怎麼行?”
村長點點頭,又再次向著村北走去,留下二人待在原地,一會兒過後,倆人同時向著眾人離去的方向看去,彼此對望一眼,各自分開跑去。
“鄉親們,快出來呀!那十個神仙要走啊!”
聲音洪亮有勁,穿過眾人的身子,傳到了遠方,二人更是邊跑邊喊,頃刻間,整個村莊全都知曉了眾人要走的消息。頓時,全村上下齊聚一街,人挨人人擠人,從村南一直到村北,那場麵是何等的壯觀!到最後,在村長的帶頭下,村民將眾人圍在裏麵,慢慢的向著村北蠕動著,本來一炷香的時間,卻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村莊北口。
晨風看著熙熙攘攘的村民,他舉起了手,那些村民見狀,都知道眼前這個身穿白衣的少仙俠有話要說,全都停止了交談,頃刻間,偌大的人群一片安靜。
“鄉親們,大家都回去吧!想我們這幫小輩,何德何能,勞動全村都來送行,真是讓晚輩心中難安!”晨風向著村民們大聲喊道。
“你們幫我們村子除了大害,我們前來相送也是理所應當的!”
“就是!少俠們,你們不光是救了我們的一村子,且方圓百裏之間的村子也都將受你們的恩惠!”
“是啊!這種大恩大德,你讓我們如何來還?”
村民中有人說喊有人附和,一瞬間,又是一陣互相交談聲。
“鄉親們,想我們乃是修道之士,見到這種大違天理之事,哪能不管,這本是我等份內之事,大家不用言謝!”晨風雙手向著眾人揮著,並安撫道。
說話間,人群中忽然讓出條道出來,不一會兒,一個老太太從裏麵走了出來。
佝僂著身子,單手拄著拐杖,身子顫魏魏的走向晨風。
“這位少仙俠,老身想問下,你們前幾日在救那四名孕婦時,可有兩人受傷?”
老太太彎著腰卻是抬起頭,用她那雙混濁的眼睛看著晨風。
晨風聞後,本來正一臉笑臉的他忽然閃現出絲不自在,一閃即逝,道:“不錯,有勞老太太掛心,他們的傷已經好了!”
老太太聞後,忽然伸手抓緊晨風的胳膊,聲音顫抖的道:“他們在哪?對!是不是你呀!”
晨風被老太太抓得緊緊的,道:“老太太,不是我,是我的師弟!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