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隻是,眾人誰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再多想,正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再者說,這裏是世間唯一一處陰陽相通之地!.
此地應該是在一塊山腹中,照理說,四外全是石牆,應該不會有風的存在,可是,眼前的雲霧分明在飄動著,且還從地底那片黑暗中不時的刮過一陣冷颼颼的風來,將眾人的衣裳吹動!
上方朦朦朧朧的可以看見三道人影,眾人都知道,那是秦紅衣她們一行三人,就這樣,眾人不緊不慢地跟在三人的後麵。
就在眾人這般走著時,忽然從上方傳來了一聲驚叫聲,似乎是墨靈兒的聲音!
眾人抬頭看見,隻見上方濃霧中忽然一陣扭曲,煙霧時濃時淡,竟然一會可以看到數十丈外,一會兒又僅在數丈外察看!
就好像是有隻無形的大手,在濃霧中攪個不停!
“呼--!”
呼嘯聲倏然而至,將眼前濃霧吹散了開來,隻見在上方百丈高的地方,秦紅衣三人爬在地上,衣裳被巨風吹得亂舞,墨靈兒更甚,整個身子被吹在空中,如同一隻風箏般飄搖不止,全身僅靠她的雙手抓著一塊石頭才不被風刮下山去。
“大家小心!這是颶風!”
迦葉的聲音剛剛說完,忽地聽聞女白娣一尖叫聲,而後隻見一道綠影已被衝上半空向著下方滾了下去。感覺到眼前綠影閃動,下意識的伸手抓住,怎知這股颼風勁道實在太大,小男孩亦被帶的摔倒在地,隻是,他手中抓著的那隻胳膊卻是半分也未曾鬆懈!
“小師弟!”
“師妹!”
吳桂與水月貞同聲喊道,而後雙雙撲去,一人抓住小男孩的一條腿腕。
風驟然變巨,刮在臉上似乎也將肌膚刮破,眼睛根本睜不開,徐逢春此時由於藏身於山體一拐角處,所以不怎麼受影響,但見山上道路上,黃風滾滾襲來,裏麵夾雜著不知多少山石塵土向著眾人撲將飛來!
在石徑邊緣,下方倒垂著二人,正是這一行夥裏的兩個“小男孩”,黃風從二人身邊掃過,將二人的身子吹碰在山體上又被吹向半空。二人無處著力,全靠著上方水月貞與吳桂二人緊緊抓著,才不致於被刮下無底深淵!
水月貞與吳桂二人,每人雙手抓著小男孩一隻腳腕,兩人被風刮的抬不起頭來,不過也可以感覺到,兩人的身子正在慢慢地向著山邊滑去!
“快!大夥快拉住他們!”
徐逢春由於身處利地,可以看得見情況,他呼叫之後,從大山的掩體後出來,向著他們走去。誰知他剛一露身,颼風呼嘯掃過,將他連吹帶滾的吹向道邊,眼看他半個身子已經掉下懸崖,但見白芒閃現,隻聽見“當”的一聲,徐逢春已經懸浮在懸崖邊上。
原來是他將自己的一把彎刀插在了石壁之上,黃風撲頭蓋臉的刮向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就這樣懸在山崖邊!
“大家爬在地下,慢慢地過去將他們拉上來!”晨風大聲喝道。
呼嘯的風聲掠過耳邊,看著下方黑黢黢的空間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的害怕,似乎,在內心深處,冥冥之中有這麼一個信念在支撐著他?抑或是一道人影?或是說,是此時正拉著自己腿腳的那一雙明眸麼?
晨風、迦葉、慕雲飛、陸子峰,四人爬在地上,慢慢地向著他們蠕動著。飛行,在此時是半丁點用也不起,反倒會由於受風麵廣,而被吹下懸崖.
四目相視,似乎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些什麼,也許沒有。隻是,轉眼間,眼睛又被黃風模糊了,在閉上之前,有那麼一道人影漸漸地被收在眼瞼,似乎是在看最後一眼那般,要將他或她永遠的看在眼裏,刻在心間!
晨風四人慢慢地爬到石徑邊上,巨風在各自身後呼呼刮過,山石不時的砸在身上,而後向著山下滾去!
陸子峰與慕雲飛爬到徐逢春懸浮之地,各自伸出一隻手去,緊緊的抓緊他的胳膊,再慢慢地使勁,雖然巨風從身邊刮過,但自己還是一點點的被提了上來。
“小師弟,你們怎麼樣了?”迦葉向著下方喊道。
“大師,我們…沒事!”
聲音雖不甚清晰,但斷斷續續傳來,也都知曉他們暫時沒事。
“大師,快點拉住我們,我們正往下滑落!”
吳桂剛說完,迦葉已經將他的一隻腳裸抓住,晨風伸手欲抓向水月貞,但是伸在半空的手卻怎麼也落不下,反而轉折抓向吳桂的另一隻腳裸。
慢慢地,吳桂被晨風迦葉用勁給拽了出來,上得石地,吳桂仍爬在崖邊,緊抓著小男孩的一隻腿腕,而小男孩又握著女白娣的手。
吳桂賣命的向上一點點的拉著,嘴裏喊道:“小師弟,你可千萬要抓緊哪,這一掉下去可就是九幽之地了!”
“啊--!你個死烏龜,嘴巴就不能安靜點麼?”白娣在下方吒喝一聲。
果然,吳桂一聲不吭的使勁向上提,就這樣,迦葉與晨風拉著吳桂,而吳桂又拉著小男孩,小男孩再抓著女白娣,慢慢地慢慢地,終於脫出了懸崖,幾人爬在地上半天不願再動.
颶風依舊在刮,將眾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身子若不是爬在地上,早就又被吹向了山下,眾人或是用手緊抓著山石,抑或是用腳勾著山體,總之是想方設法的將自己的身子固定下,不致於被颶風吹下山去!
小男孩爬在地上,微抬著頭,看著前方黃煙滾滾,其間更不知夾雜著多少山石,紛紛刮下,輕輕扭過頭去,見那衾素雅就爬在自己不遠處的左側,就是剛才,自己的命運就緊緊的抓在她的手中。此時,風吹著她的嬌軀,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將埋在地下的螓首抬起,向右轉了過去。
又是一次四目相視,此次,誰都沒有再逃開,就這樣互相凝視著對方,黃沙吹模糊了眼睛,卻模糊不了對方的身影。又是一瞬間,倆人同時笑了,雖沒說話,但似乎又像是各自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