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笑笑,轉首看去,不禁又道:“怎麼沒有看見水師姐啊?”
白娣剛要說話,楊紫瑤忽笑道:“我師傅讓她在一僻靜地潛心修道呢!”
晨風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忽又轉過話題,道:“聽說南海附近時有魔教中人彙聚,各峰首座現在正在商討。”
楊紫瑤道:“嗯,聽我們五行宗在世間暗哨打探消息回道,近來是有數股魔教在南海附近聚集,不知是不是欲對我們正道不利,故而師尊向各峰首座來信前來商討對策。”
徐逢春沉吟道:“上次通天峰之行,亦是說在通天峰附近有魔教之人出沒,雖說上次倒是碰見幾個魔教中人,但並非主要首腦,不知此次南海之行是否仍如上次那般?”.
“不知道此次是我們小輩們去呢?還是長輩們帶領?”石磊忽然道。
楊紫瑤笑道:“一會兒不就知道了嗎?”
龍麟轉過身子,目眺著遠方的山巒,伸手摸著胸中的那塊堅硬,眼前忽然掠過個人影來,一身黃色衣衫,明眸皓齒,笑靨如花。
竟然是她?
猛然搖晃下腦袋,將黃色身影甩出腦後,凝視著遠方,於身邊的事物竟是不聞不覺,不久竟是看癡了。
“小師弟,小師弟。”
正當龍麟陷入沉思中時,忽聞耳邊傳來吳桂聲音,趕忙回轉心神回頭看去,卻看見眾人全都看著自己。
“喂!你發什麼呆呀?我師姐問你話呢?”見龍麟終於回過神來,白娣立即衝他叱喝道。
“對不起師姐,我先前跑神了,沒有聽見師姐呼喚,真是對不起!”龍麟慌忙道。
楊紫瑤微粒一笑,道:“無妨,看來小師弟定是見我們靈淼峰景色秀麗怡人,這才魂不守舍,咯咯!”
說完,竟是清脆的笑出聲來。
“哼!”
白娣恨恨的瞪了眼,不再言語.
現下無事,眾人圍作一團,東拉西扯的侃侃而談,吳桂當仁不讓的是這夥兒人裏麵的中心,嘴裏天南地北的侃著,雖然不知可信度為幾,但是話從口出往往是妙語連珠,引得眾人歡笑不已。
看著眾人東說一句,西扯一言,龍麟忽然感覺,自己竟然插不上口,似乎竟是被孤立了,又像是自己不大合群。
這樣想著,他悄悄地走向一旁,漫步走在山林之間,感受涼涼的風聲,雖已是冬天,但靈淼峰此時的風卻極其溫柔,拂過臉頰,就猶如是隻無形的手柔軟的溫柔撫摸,這讓他略顯傷感的心情,得到些許慰藉。
不知不覺間,龍麟走上一條碎石小徑,低著頭漫無目的的走著,遊離的思絮不知飄向何方。
“當-當-錚-錚-”
耳邊忽然傳來陣陣琴弦樂音來,龍麟抬起來頭。
隻見眼前一片竹林擋在身前,一根根竹子修長通向天空,風吹竹葉“嘩嘩”作響,枯黃的葉子飛起,向著龍麟臉頰撲來。
“竟是枯的?”
龍麟喃喃說道,端詳著兩指之間的那片竹葉,顏色枯黃,與先前外麵所看到的充滿生機的綠色截然相反。
琴,仍然“錚錚”的響著,琴聲散在空中,竟是帶來些許傷感,風吹著,竹葉從天空輕飄飄的滑落,落在了龍麟的頭上、肩頭。腳下踩著竹葉枯草的“嚓嚓”輕響,他的心似乎亦隨著聲音一下下的漸漸遠去。
突然,他停下腳步,雙眼動也不動,穿過竹林,射向遠方,盯住了那個背影,眼中柔情閃現,風吹過,眼睛卻是眨也未眨,就這般癡癡的凝望。
風將她那烏黑柔順的秀發吹散在空中,單薄的素衫罩在身上,背對著他坐在一蒲團上,雙手輕抖,“錚錚”琴聲傳出。
琴聲輕揚,婉轉低鳴,隨著林風蕩來,像是一滿懷惆悵的人在淒淒低訴一般。
“錚--!”
一聲沉重的聲音聚然響起,卻聽見她忽然歎息一聲,輕聲道:“琴弦斷了。”.
而後,便是一陣沉默,琴聲埋沒,唯有風吹竹濤發出的“嘩嘩”聲,餘下,天地之間,便是什麼聲音都不再聽聞。
“唉!”
她輕輕歎息一聲,慢慢地站起身子,看著眼前竹子林立,枯葉掩著大地,不由的再次輕歎一聲,扭頭向外看去。
竹林極大又密,一眼望不到林外,一支支修長的竹子將她的視線遮掩,隻能看到林子以內,外麵一概不見。
竹子多了可以遮掩視線,那麼心要用何物遮蓋?為什麼總是無法做到?
“斷七情,絕六欲。”
她喃喃的說完,看了眼竹林,仍是一眼望不穿林子,輕輕的搖搖頭,轉身離去。走近長幾,抱起桌上那把斷了一根弦的瑤琴,慢慢的向著林中一竹屋走去。
就在她的身影走向竹屋時,忽然從天空降下一個人來,隨著他的落下,些許竹葉亦紛紛揚揚飄落在地。
眼見水月貞走遠,龍麟從竹子頂端降下身子,看著她漸漸走遠的背影,雙眼一陣迷離,不一會兒竟是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