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環的母親已經起來,此時坐在屋子裏的桌前一張凳子上,含著笑看著福滿星。
“不知大嫂如何稱呼?老夫福滿星未曾通知便來拜訪,可否來得突兀?”
福滿星笑著在青環母親對麵坐下,絲毫沒有嫌棄之意,似乎對身下凳子發出痛苦的吱呀聲也未曾聽聞。
青環的母親笑著道:“什麼突兀不突兀的?貧苦之家本就少有客訪,福老爺今日竟然毫不嫌棄來訪,老身本該遠迎才是,奈何這把老骨頭卻也太不爭氣。”
而後又接著道:“老身娘家姓左,夫家姓丁。”
福滿星恍然道:“原來是丁大嫂。”
丁左氏笑笑,忽然問道:“先前曾聽福老爺今日前來除了為二少爺之事尚有一事,不知為何?”
福滿星笑著看向正端著茶壺走來的青環,含笑不語。
丁左氏見狀心中一動,看向女兒“環兒,娘昨日換下的衣服尚未浣洗,你去為娘洗洗吧!”
青環聞言一怔,有些奇怪的看著母親,不過也沒多問,當下應一聲,向著水月貞、龍麟二人道:“水姐姐、龍大哥,你們先在這兒歇息會兒,我一會便好。”
二人笑著點頭,青環離去,他們本來也想出去,誰知丁左氏卻又道:“水姑娘、龍公子請留步,一會兒福老爺的事情,還請兩位給個意見。”
福滿星微微一怔,思忖著:難道她已經知道我的來意?若是這樣,那這個老婦人當真是不簡單哪!
丁左氏笑著看向福滿星道:“福老爺現在請說吧!”
福滿星略一沉吟,後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想問你下,貴千金青環現在可否婚配?”
丁左氏聞言微怔,龍麟及水月貞倒是不見有何變色,似乎一切早已料到。
“貧窮之家,本就少有人訪,環兒雖已到出閨之齡,但卻尚未有婚。隻是,不知福老爺些話何講?”
丁左氏疑惑的望著福滿星,而後者卻含笑著看向那身穿道袍之人。
道士含笑著道:“不知丁大嫂可曾聽過天道院?”
丁左氏聞言,臉色微變,遲疑片刻,稍後道:“莫不是世間傳言那裏居住著神仙的千裏天山的天道院麼?”
道士笑著點頭。
丁左氏看著他一身道袍裝扮,似忽是想起什麼,愕然道:“難道道長你便是天道院裏的?”
道士謙和道:“貧道姓丘,道號處一。”
丁左氏肅然道:“老身失禮了!”
“嗬嗬,丁大嫂客氣,貧道慚愧…”
而後丁左氏又疑惑的看向福滿星,她不知前者讓丘處一前來為何?
“嗬嗬,丁大嫂也勿亂猜了,今日前來,實乃為了令千金婚事。”
見丁左氏疑惑,繼續道:“昨日青海那孩子前來,回去後便央求滿星為其求親,說是對你家環兒一見鍾情。”
“當然,丁大嫂勿用擔心青海的人品,他也不是那沾花惹草之輩,不會見義思遷,還有最重要一點,他現在也一直沒有婚配。”
丘處一說完笑著看向丁左氏。
丁左氏微皺著眉頭,目視福滿星道:“你是說貴公子看上我家環兒了?”
福滿星笑著點頭道:“不錯,這麼些年,青海的婚事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我也一直催促著他,隻是他卻和我說什麼,兩個人在一起定要兩情相悅才能結合,這些年他也一直沒有遇到可以讓他喜歡的人,不成想昨日竟然讓他遇見了你家環兒,嗬嗬,不知丁大嫂意下如何?”
丁左氏聞言低下頭去,沉吟一會兒,後抬起頭來,緩緩地搖著。
“怎麼?丁大嫂不願意麼?”
福滿星愕然道,他雖然對貧富沒有什麼看輕看重之分,但依他想來,憑他福家地位,這片小鎮上不知有多少家姑娘等著下嫁,哪知現在卻…?
丁左氏歎息一聲:“並非是我們嫌棄什麼?依我們貧窮之家,又如何會有嫌棄之心?實是我們高攀不起呀!”
丘處一聞言卻笑了,搖首道:“丁大嫂此言差矣,這男女之事實是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實話說吧,今日前來,貧道是這倆孩子的媒人。我丘處一現在用我人格擔保,青海這孩子定與平常富家公子哥不同,這點請丁大嫂放心,若青環嫁過去,定是不會受半分委屈的!”
丁左氏聞言道:“道長擔保之人老身當然放心,而且福大少爺人品這片小鎮上也均都知道,老身現在倒是沒什麼意見,正如福老爺所說,這男女之事,主要是兩個人要兩情相悅才好,你們說呢?龍公子、水姑娘?”
最後一句話,卻是看向龍麟、水月貞二人。
丘處一在這段時間裏,時不時的偷眼打量著他們二人,尤其是龍麟,他現在也知道,他們二人誰也比他道行隻高不淺,因為憑他眼力,竟是看不穿任何一人!他的心悄悄震驚著…
“嗯,本來環兒婚事我們二人是沒有權力插嘴的,但既然丁大娘問了,那依我們之見,還是問問環兒吧!畢竟這關係到她這一生的幸福命運。”水月貞捋捋耳邊秀發,沉吟道。
“嗬嗬,理應如此,那就請丁大嫂問問你家青環的意思吧!”福滿星笑著看向丁左氏。
“嗯,待老身問問她。”
“這樣吧!有些話有我們這些外人,青環姑娘也許說不出口,我們先走,明日再來看看結果如何?”
“嗬嗬,還是丘道長想的周到,我們明日再來吧!”
福滿星說話間,已經站起身子。
丁左氏、龍麟、水月貞三人送到其屋門口,福滿星拱手笑道:“丁大嫂身體剛剛恢複,不益出門,還請留步吧!”
“老身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