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離去(1 / 3)

青環的母親丁左氏死了,她就這樣靜悄悄的突然離去。

突然的使人難以置信,甚至於連她在臨死之前,都還曾與女兒再多說哪怕一句的隻言片語!

青環的撕心裂肺,並未能夠使母親起死回生,她的身體逐漸僵硬冰冷,冷冰冰的屍身不光將她的手冰冷,連帶著還有她的心!

那種猶如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的黑暗,時刻籠罩在青環的心頭,如墜冰窖般的感覺,無時不在的侵襲著她日愈單薄的嬌軀。

三天的時光,許是青環將她這輩子的淚水都要流幹,現在隻剩下幹涸的癡傻,怔怔的望著床上那具屍身。

數日前家裏的喜慶紅色,現今也已換作了悲哀的森白,她身披著白麻孝衣,就這般在床邊守候了母親三天。

青環的臉色現今異常蠟黃,還有她的嘴唇,畢竟是三日水米未進,籠罩的壓抑將她幾欲崩潰!

丈夫福青海,還有龍麟、水月貞,甚至於還有青環的鄰居,都不止一次次的勸解青環凡事看開些,節哀順變,人均有一死,無論活的再久,她也會有離去的那天。

隻是,青環總是不言不語,她隻是用著自己略帶溫暖的手,溫暖著母親早已冰冷僵硬的枯手,仿似要用自己的溫暖,將母親的僵硬融化…

“入土為安”

這個說法,不光在塵世間是這樣,在這天道界裏也是這樣。

福家人考慮到青環總是這樣癡傻坐守,總是能睹物傷情,便愈早日入土為安。

青環家裏現已再無他人,而身為其夫家,理當擔當起這一責任。

入土的日子就定在今天。

門外哀樂吹奏著,連帶著,還有一口棺材抬了進來,放在了院子裏。

福青海從外麵走進,他第一眼便看見自己的妻子,此時還保持著上次他來時的模樣,怔怔的望著床上躺著的人。他目光看向屋裏的另外兩人,龍麟及水月貞。

水月貞向他微微搖頭,示意他這段時日,青環她還是如這些天一般。

“青環,時辰到了,你…”

福青海向她輕聲說,“你看開些吧!”

隻是,青環還是這般一動不動的癡坐,似乎對於身外所發生的一切均不知曉,前者見狀暗歎一聲。

福青海雖然沒有青環那樣通體孝衣,但在額頭及手臂上,卻也縛繞著一根白布條,以示悲哀的白色。

“福大少爺。”

抬棺材的倆夥計此時走了進來,福青海見狀輕輕點頭,而後便見從外麵又陸續走來數人,走到床邊,伸手便要抬起丁左氏。

“你們要幹什麼呢?住手!”

青環此時終於清醒過來,她上前將那些伸出來的手一把打開,並且張開雙臂將他們給攔了下來。

“這…”

一行人麵麵相覷,均不知往下該如何,是以一個個都看向了福青海,畢竟這裏是他在做著主。而身為其主角的青環,卻是因傷心過度而導致心神不清。

福青海上前,將妻子拉向自己懷裏,感覺到那嬌軀上傳來陣陣冰冷及顫抖,一瞬間,他的心仿似忽然有種滴血的疼痛。

一行人的手抓向青環母親的手腳,輕輕的抬了起來。

“啊--!住手!你們統統給我住手!”

青環見狀,猶如瘋了一般,她掙脫丈夫的懷抱,如同潑婦一般,上前對著那些人撕打起來,口裏還歇斯底裏的尖叫著!

“你們要幹什麼?我娘她還沒死,她現在隻是睡著了,我不許你們動她!!!”

青環此時一掃這些天的“虛弱”,色聲厲下的叱喝著,她一邊尖叫,那本已幹涸的淚水竟又忍不住的淌下來。

“唉…”

福青海暗歎一聲,他緩緩地上前,對著青環輕聲道,“青環,嶽母她真的已經不在,你又何苦執著呢?”

青環慘然笑著,“青海哥,連你也說母親死了麼?你告訴我,我娘是不是現在是在睡覺?她一會兒也許就會醒來?”

福青海沒有說話,他上前拉起青環的胳膊,將其拉向自己身邊,而後咬牙對著那行人沉聲道:“動手!”

一行人見狀不再遲疑,上前將丁左氏抬了起來,並向著門口走去。

“啊!住手!你們給我住手!誰讓你們動我母親的呢!?”

青環一邊尖叫,一邊劇烈的掙紮扭曲,企圖掙脫丈夫的懷抱,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子,又一連三日米水未進,又如何能夠掙脫福青海的懷抱呢?

一行人停下,麵露遲疑的望著福青海,當看見他點頭後,又再次向著門口行去,對著身後的那陣陣撕心裂肺的歇斯底裏尖叫呐喊並不理睬。

任誰都已看出,青環,這個平日裏柔弱的女子,在遭遇到母親逝世的事情上,並不能接受。而現在,必須要用強硬手斷,不可再像這些天那般好言相勸。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丁左氏被抬了出去,青環的尖叫還在繼續。

突然,尖叫聲猛然停下,卻又忽聽見水月貞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