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說道這裏,早就忍不住泣不成聲了,穎兒抱住她娘,也是滿臉淚水。
雲晚晴很同情她,更看不起這縣令了,見異思遷,竟然相信別人的話傷害自己的原配妻子。
過了一會兒,那方氏情緒穩定下來,接著說道,“我當年任性離開外祖家,現在這樣肯定不好意思回去。而我那個所謂的爹我更是不想見,我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再加上我舍不得我的兒女,所以我就求著大人讓我留在這裏,我隻想可以親眼看著他們長大成人,大人也答應了。可這連氏,心思太過陰暗狠毒,這幾年當著外人的麵表現的可圈可點,背地裏卻一直虐待兩個孩子。我曾經找大人說過,可大人卻不相信我。”
“我真懷疑,你是怎麼當上縣令的,這智商都成負數了。”雲晚晴看著縣令極其不爽。
負數?縣令沒聽懂她的話,但也知道雲晚晴這話是在瞧不起他,他不服的回道,“我當年可是考上進士才被任命成這裏的縣令的,憑的都是真才實學。”
雲晚晴挑挑眉,不以為然的說道,“那當時提議任命你為縣令的人是誰?他是眼瞎嗎?居然看中你。看來也不是個什麼好官。”
朝廷官員自有一套製度,每個小官員的升遷都是由位高權重者提議給皇帝,皇帝同意了就可以上任。雲晚晴是丞相之女,自然對著一套十分清楚。
縣令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不悅的說道,“放肆,不許你如此說我的恩人,不然就算你是神醫的徒弟,我也不會輕饒你。他是我最敬佩的人,也是人人欽佩的當朝丞相。”
“噗。”雲晚晴把剛喝進嘴裏的茶全都吐了出來,提高聲音問道,“你剛剛說當初提拔你的人是丞相?”
縣令不理解她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但還是點了點頭。
雲晚晴忍不住嘴角抽了下,半響沒說話。她剛剛無意中竟把自己爹爹給罵了,真是無語了。她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楚灝天含笑拍拍她的肩膀,沒說什麼。
雲晚晴知道師傅這是在取笑她,她瞪了還在偷笑的楚灝天一眼,才又看向方氏,說道,“這縣令如此無情,你當初就應該帶著孩子回尚書府,也不必受這些罪了。”
方氏連連搖頭,“尚書府雖是我外祖家,但因為連氏的事,我那麼傷了小表哥的心,尚書府怕是恨死了我,我哪有臉回去?”
“不,據我所知,兵部尚書一家每年在你生辰的時候都有給你寄東西,但是你從來沒有給他們回過信。”雲晚晴說道。
她有一次碰巧在街上看見楊耀元從鏢局出來,好奇之下隨口問了一句,楊耀元就告訴她,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過來給自己的表姑姑寄東西,但好像每次都石沉大海般沒了聲息。當時她還在心裏想著,耀元哥哥的表姑姑也太沒良心了。現在看來怕是另有隱情。
果然,方氏一臉莫名其妙,“沒有啊,以前沒發生那件事前,我倒是經常會收到外祖家寄來的東西。但在我小表哥走後,我就再沒收到過,所以我才會以為他們肯定很討厭我了。”
方氏停頓了一下,一旁的穎兒輕輕拉拉她的袖子,方氏看向穎兒,穎兒衝著連氏的方向示意了下。
方氏立刻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她立刻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連氏,是不是你扣住了我的東西?”
那連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靜下來,回道,“你別冤枉好人,我根本沒見過有什麼人送東西過來。”
方氏怎麼可能信她,反駁道,“這整個縣衙,就隻有你處處看我不順眼,你又是當家夫人,想要扣住我的東西易如反掌,不是你會是誰?”
連氏強硬的回道,“我根本就沒見過那些東西,你非要說我扣住了就拿出證據來,所謂捉賊拿髒,捉奸拿雙,空口無憑就想冤枉我,沒門。再說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她說有寄你就信,你當年做的那麼過分,兵部尚書府的人怎麼可能原諒你,還給你寄東西。”
連氏其實很心虛,因為尚書府每年寄過來的東西的確是被她扣下藏起來了。那些東西可都是價值不菲的寶貝,她怎麼可能拿給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