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就算吐真劑都沒辦法叫他說真話(1 / 2)

敵人的特種部隊震暈密室裏的人員以後,馬上不客氣地暴力撕開了厚達三十八厘米帶真空夾層的防爆隔音門。

莊言悠悠醒轉的時候,看到滿屋子都是穿特戰服的忙碌大兵,他們在全神貫注搗鼓電腦,並且流利地交流:

“Noauthority.”

“404again?”

“Fvcking404again。”

莊言知道這幫人沒有權限,連電算中心的外部主機都黑不進去。咱們這疙瘩,別的不說,“權限”這東西可是講究的很。

有權限的人過有權限的日子,沒權限的人過沒權限的日子。沒有人可以越過這條界限,沒有人。

就算神通廣大的特種部隊空降師都不行。

莊言看見一個老兵抓狂地猛踹拒絕他登入的計算機,踹一腳咕噥一聲:

“What!”

“Fvcking!”

“404!”

瞧見俘虜睜開眼睛了,那個抓狂踹電腦的老兵飛快走過來,腳踩在綁緊莊言的椅子中間,肘擱在膝蓋上逼視著莊言,用流利的漢語問:“隻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莊言的視線從老兵淡黃蒼白的稀疏眉毛移下去,眯起眼睛和他的藍瞳對視。然後莊言的眼睛驟然從狐狸般眯縫的一線,睜大到幾乎奪眶而出的滾圓:

“Suckmydick。”

翻譯過來是:食我大雕。

老兵二話不說,直接爭分奪秒地拔掉手心注射器上的針帽,閃電般捏起莊言的胳膊,針尖一刺一挑,紮進莊言的肘正中靜脈,把滿滿一管硫噴妥鈉混合物推進他的靜脈裏。

然後老兵拔出針頭,隨手丟掉,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認真觀察莊言抽搐、震顫的進展。

“Toosoon。”他信任的上尉靠過來,叉腰看著莊言搖頭,“你至少要確認他的病史。”

上尉的意思是吐真劑用得太早了。

“吐真劑會管用的。”老兵細致觀察莊言,細數他的症狀。莊言正在和窒息做鬥爭,他翻著白眼,舌頭外突,一副被人掐住脖子的模樣。但是老兵無動於衷,他知道這是喉痙(防屏蔽)攣造成的。而且因為藥物注射過快,莊言呼吸微弱,麵如白紙,氣息奄奄,老兵依舊無動於衷,因為呼吸抑製和血壓偏低都是意料之中的反應。

這種吐真劑的作用機製本來就是削弱大腦活性,來讓人失去“說謊”這種精細複雜的邏輯架構能力。同時消除大腦的抑製力,讓人不由自主開口說話,幾乎有問必答。

隻有出現心髒驟停,他才會施以搶救。

“會管用的,”他喃喃重複,其實心弦也緊繃著。他害怕莊言過敏,害怕莊言心髒停搏,害怕莊言呼吸停止。他可沒空玩醫生病人的遊戲,“他們國家的軍檢近乎苛刻地嚴格,會檢查一千七百多項,這種AAA級絕密基地更會嚴加篩查。他們讓一個精神病來基地服務的幾率約等於零。”

他說這話其實在寬慰自己,維持希望不滅。因為在黑不進電算中心主機的情況下,能夠獲得突破性情報的最可靠捷徑就是這個俘虜了。

老兵不怕死,但是他怕死的沒價值。他這叱吒風雲的特種空降師,在地麵上像螞蟻一樣被碾死兩百七十人,深入絕地七十四人。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英雄,都是聯邦珍貴的精銳,這七十四人裏,包括身邊的上尉有十八人本來可以退役,因為血濃於水的兄弟情,揮別了哭泣的妻子和孩子,來跟他幹這最後一票。

跟他幹這有去無回的一票。

他不能讓這些人白死。這是他的無論如何也要完成的信念。

上尉疲憊地插著腰,低頭看進入神經抑製狀態的莊言,頗認同地點點頭:“是的,他們不可能讓一個瘋子站在指揮中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