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冷漠的琴音(1 / 2)

荒廢的機場破敗凋敝,地下停車場裏總能聽見滴答漏水聲。三名膀大腰圓的墨西哥黑幫摟著用舊的AK,東張西望地踱步警戒。傳達室外,濕漉漉的地板上擺著一方破桌子,一個赤膊穿著皮夾克的微胖男人坐在板凳上,咬著煙,天花亂墜地耍刀解悶。

身後四個遍體亂七八糟紋身的保鏢眯眼吸煙,腳下一地煙頭。他們在等人。

“老大。”忽然吸煙那個眼睛一亮,彎腰提醒了一聲。耍刀的老大抬頭一看,入口投下兩條細長的影子,提著兩個手提箱不急不慢走進來。

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區別是男人手上的箱子沉重大氣,女人提的箱子光潔輕浮。男人不超過二十五歲,頭發文藝地三七開,蓄著頹廢的胡茬,臉色蠟黃,消瘦得顴骨明顯,油渣似的襯衫,大象皮似的外套,流浪漢都比他穿的好,但是走進拉雷多的人群能立刻無影無蹤。他筆直走來,左手插兜裏,毫不在乎地往老大對麵一坐。

“我以為隻有你一個人來。”老大警惕地盯著後麵那個女人,“我不習慣有陌生人在場。”然後閉嘴不再說話,一股莫名的壓力讓大家凝視那個不受歡迎的女人。

女人也提著箱子,銀白漂亮,款式新潮,和她一樣。她有大學生的年紀,嫵媚得像閱人無數,黑色長發遮住右眼,睫毛挺翹,紅唇豐盈,裹著緊身皮馬甲,棕色包臀裙緊緊勒著黑色安全褲,大腿上綁著把匕首,冷漠瞥著敵意濃厚的老大,叉腰站那裏,完全沒有退出的意思,無視了老大的威脅。

男人順著老大的目光,回頭瞧一眼桀驁的女伴,滿不在乎道:“她沒帶槍。”一臉我才管不著她的不負責任。

“不介意吧?”老大問。

文藝男人垂手躺進椅子裏,搖搖頭。

老大回頭吩咐抽煙的小弟:“搜。”

抽煙的小弟把槍掛在背上,走向女人,從腋下開始摸,雙手一路往下蛇遊,搜得極慢,沒放過一寸布料。女人無動於衷,任他摸個飽。而她的文藝男伴挑起眉毛欣賞,反而樂在其中。

搜身的瞧見美女沒反應,回頭看了老大一眼,受到目光激勵,感受到肩上責任重大,彎腰摸了遍包臀裙,心頭一蕩,得寸進尺地伸手去檢查底下的安全褲。

電光火石間,女人探手鉗住他手腕一擰,咬住唇狠狠一記膝撞,險些把那男人的鼻子頂回顱腔。頓時在場一聲大喝,她的男伴突然起身,咆哮道:“住手!”

女人並沒有住手,她拎著捧臉飆血的倒黴蛋,第二記膝撞接踵而至,狠狠送在他胯下,頓時搜身小弟血糊糊的雙手都不知該捂哪兒,雙手按住襠,痛的彎下腰,張口慘叫時,鼻子像開了水龍頭,一線鮮紅淅瀝瀝往下淌。

而四柄AK齊刷刷對準了她的男伴,但是在那聲“住手”裏,老大沒有動,他紮著奇怪的馬步仰望文藝男人,雙手平舉,緩緩的坐回去,因為老大的額頭上頂著一把手槍。

文藝男人拔槍速度之快,世所罕見。老大還沒站起來,就被他的槍按回去。他一聲“住手”,光頭老大就住手了,在他的槍口下淌著冷汗舉手不動,盯著對手,聽著手下挨打。

女人還沒完,兩記膝撞摧毀了流氓小弟身體上最重要的兩座地標,然後冷酷擰翻他胳膊,直接將人扭倒在地。人倒地時,她的潔白長腿已鎖住他另一隻胳膊,騰出右手逼在受害者脖子上,手裏一柄刀。

別在大腿上的匕首不知何時變到了她手上,直指人家動脈。

“算了。”文藝男人說。他盯著不敢妄動的老大,看都沒看女人。

匕首在半空戛然而止。女人扇了地上的人一耳光,站起來,匕首旋個花插回皮帶上,拎起銀白箱子放在桌上打開,滿滿一箱綠油油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