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這是什麼?(1 / 2)

魏明旭扭頭,重新凝視手電光裏起落飛舞的浮塵,輕輕說:“地球上有很多目光在注視我們的衛星發射中心,他們都在等待,想看清楚咱們會怎樣擴大製宇權的優勢——更可怕的,有些人已經清楚我們會怎樣擴大製宇權的優勢。我們已經相信,內務中存在泄密現象,但是那個計劃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參謀部才會匆匆召見維多列奧大人。可見異動引起了參謀們的警惕,他們試圖快馬加鞭,在節外生枝前盡早敲定。”魏明旭再次抬起食指,輕輕敲自己腦門,看著莊言說:

“思考,博士。你完全可以通過思考推理出這一切。你本不需要我提醒的。”

莊言的迷惘終於變成了震驚,臉皮抽搐,瞠目結舌盯著魏明旭說:“你要提醒我什麼?”

“不要再大發脾氣,咆哮什麼‘開炮的天基衛星上貼著哪國的標,就找哪國的麻煩’了。這種思潮本就是人心所向,你的威望也不低,如果掀起宣戰狂潮,就沒有人願意認真思考了。”魏明旭輕輕道,“我本該以煽動罪邀你喝茶,但是此時此刻,我已不希望你將我當做敵人。所以,請你少動肝火,多些思量。”

莊言啞口無言,他記起來當初魏明旭俯首帖耳地執行尉詡命令、把自己綁去審判庭的情景。記憶交錯,形象相疊,兩個魏明旭的形象竟然天差地別。

一個是搖尾乞憐的走狗。

一個是深思熟慮的軍人。

在莊言淩亂的時候,魏明旭已不想多說,關了手電,手放在電梯開關上,在一片黑暗裏,隻能聽到魏明旭的聲音在飄:“當然,我也理解你,你肝不好,易怒是病。所以我才找機會警告你,不要發怒。像維多列奧大人叮囑的那樣,現在是千鈞一發之際,你要收斂鋒芒,保護自己。戰場上最可惜的,是赤誠的戰士被狂怒蒙蔽雙眼,白白犧牲。”

話說完,魏明旭已按下開關,鐵門訇然中開,電梯 裏的柔光投射出來,朦朦朧朧照亮了魏明旭的側臉。

魏明旭皮膚粗糙,顴骨略高,卻濃眉如劍,下頜如國,麵無表情認真打量莊言時,像個顧慮萬千的長輩。

莊言盯著光芒裏的魏明旭,突然張口失聲問:“你怎麼知道天……”

魏明旭失笑搖頭,嬉皮笑臉調侃道:“我哪知道什麼計劃,我隻是圖這兒工資多點,能讓我送女兒學鋼琴罷了!博士,我站在懸崖邊上和你說話,你可別推我下懸崖呀!”說著閃身躲進電梯,按著電鈕道:“你快進來,外麵的陰風傷身體。”

莊言閉嘴跟進去,抬頭一望,瞧見電梯裏的攝像頭,這才想起,電梯門開的刹那,他們已回到了無孔不入的全視頻監視體係之中。而交通監控,尉詡能查,九人團能查,沉默者能查,是最透明的。

所以他附和點頭,笨拙道:“是挺冷的。挺冷的。變天了呢。”

魏明旭關上電梯,抬頭盯著指示屏,哆嗦著搓手跺腳,歎息答道:“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啊。”

審判之光開火前的華盛頓特區。

夜幕降臨的白宮,兩名西裝筆挺的特工推著輪椅匆匆走向會議室,走廊燈光通明,隻能聽見皮鞋踏在琉璃地磚上的“嗒嗒”聲。

查理麵無表情歪在輪椅上,雙手放在腿上,袖子裏的手慢慢摩挲著指節。他變得像個養尊處優的老太監,幹什麼都緩慢無比,靜如止水。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除了麵無表情,更多了一層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