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人事部拿出我的歸職申請報告審批通過一下。”莊言期待地望她,居心叵測地激將道:“對你來說,應該易如反掌吧?梁非凡在你麵前可拘謹的很。”
“哈!那當然!”魏東嫻一旦相信了一個人,便防禦盡失,立馬上當,嬌慣得意地挑起下巴,表示不屑:“輕而易舉。我還當什麼事兒呢,這點小事,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法力。”
“那麼約好了。”莊言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指和她拉鉤。
莊言剛剛警告魏東嫻別被男人騙,她轉眼就被莊言騙了。魏東嫻痛快地和莊言幼稚地拉鉤鉤,意氣風發地撩開頭發,清新歡喜地問:“那麼你怎麼和我保持單線聯係?”
“所謂單線聯係,就是即使你找不到我,我也能找著你。”莊言恬不知恥地解釋,“所以你看到我的歸職報告的時候,那就算聯係你了。”
“……”魏東嫻蹙眉想抗議,卻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隻能鬆開攥緊的拳頭,有一點微妙的不開心,仿佛歡喜的心情被一盆水“呲”地潑滅,明明不舍失望,卻無可指摘,憋得啞然無語。
“再見。”她看見莊言小心翼翼地賠笑送客,當時感覺像喝醉了一樣,靈魂飄在半空看見肉身在跟他道別客套:“再見。”“保重。”然後飄飄蕩蕩地轉身離開。
守門的戰鬥編製給魏東嫻開門時,魏部長忽然想起小時候在中南海抓鳥兒的感覺:一隻活潑機靈的麻雀被警衛員小心送給她捧住,當她嬰兒胖的手小心地撫摸鳥兒時,麻雀乖巧抬頭,任她撫摸。可她才剛剛歡喜起來,麻雀一瞅著機會,就撲棱棱地飛走了。
魏東嫻忽然想到,如果莊言不是借助她來抵抗尉栩,那麼他早已飛走,像那隻自由的麻雀一樣。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真正屬於你,除了扳手和狗。而這男人顯然不屬於這兩種類別。
一想到莊言可能在利用她,魏部長就微妙地難過,情不自禁去回憶他信誓旦旦的語氣,如同含了片檸檬,被酸得到處找糖水,渴望用甜美蓋掉酸味。
事情風平浪靜地過去。尉栩絲毫不知死之將至,包紮著滿臉紗布在基地裏到處尋莊言的仇。他在最風光的場合被莫名其妙痛揍一頓,一口冤屈非要拽住莊言訴個清楚,盛怒時卻被李明攔下,當著眾多人的麵耐心解釋了莊言的病情。尉栩聽了這借口,連他都無可奈何地打落牙往肚子裏吞,假裝大度地自嘲說:“那我要慶幸莊課長手下留情,沒失手打死我。精神病人刺殺總統都不犯法,我撿回一條命該知足了。”委屈地賣了研發部一個人情,客套到位地詢問一下莊言的近況,假裝關懷幾句,訕訕離開。
蘇小美幫助莊言收拾辦公品時,繪聲繪色地講述了尉栩無功而返的不甘和無奈,喜滋滋想讓莊言振奮起來,沒料到課長隻是停下手上的活兒,舉頭想了會兒,表情古怪地咕噥:“真裝的跟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蘇小美雙臂撐在桌上,仰臉好奇問:“您說什麼呀?”
莊言解釋道:“小明打壞了花瓶溜了。當老師吩咐小明打掃花瓶碎片的時候,他一邊打掃,一邊憤憤不平地嘀嘀咕咕‘誰這麼缺德’‘打碎花瓶紮到人怎麼辦’,然後老師會誇小明懂事,獎勵他辛苦幹活兒,給他貼了一朵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