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工換好西服,頓時比範德瓦爾斯本人還帥,這讓被害人特別不能接受。然後綁架犯整理著西服衣領,歪頭瞧著範德瓦爾斯問:“你有什麼過敏症嗎?得過肺水腫沒?”話說一半又自言自語:“還是打一針脫敏針吧,免得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裏頭沒人救……我隻是個純潔的綁架犯,暫時沒有殺人的誌向啊。”一邊喃喃嘀咕著可怕的話,一邊又摸出一支纖細的注射器,拔掉針帽彈了彈,推出幾滴水兒,逼近範德瓦爾斯。
範德瓦爾斯驚恐地抽搐起來,眼球險些從眶裏滾出來,搖頭“嗚嗚”亂嚷。他現在看見針頭就怕得小腹發涼。
“這是為了你好,乖,別動。”清潔工哄了幾句,不由分說給他又推了一針,收好注射器,滿意地拍拍範德瓦爾斯憋紅的臉,仿佛在得意自己的周全和體貼。然後翻出範德瓦爾斯的證件、錢和房卡,飛快走了出去。
範德瓦爾斯鬆了一口氣,暗想這匪徒果然講規矩,謀財不害命,真是不幸中的萬幸。接下來隻需要等真正的清潔工來打掃房間,發現他就可以了。那時候他就自由了。
所以當那個斯文的匪徒重新打開門閃進來的時候,範德瓦爾斯的三觀瞬間被衝擊得支離破碎。當他看清楚匪徒輕鬆喜悅的表情時,他的世界觀頓時搖搖欲墜。
匪徒居然抱著一捧盛放的玫瑰花。
範德瓦爾斯絕望地懺悔反省起來:“難道我中了基佬的埋伏?沒有吧,不會吧,怎麼可能啊,我隻泡過妞,沒有調戲過基佬啊!絕對沒有啊!這個國家是怎麼回事,好可怕啊!全能的主啊,快救救我吧!”
然後匪徒瞧著驚恐絕望的範德瓦爾斯,將手提箱放在牆根,笑得春暖花開:“你要的客房服務都給你上齊了!我估計你今晚不能出去撩妹了,但是你放心,我很講道理的,基本上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當然,除了上床。我不會和你上床。”匪徒很認真地重複,強調他不是個隨便的人。
範德瓦爾斯氣瘋了,恨不得吐掉口球破口大罵。
匪徒習慣了受害者的“嗚嗚”抗議和不斷掙紮,所以他泰然自若地把大捧玫瑰花懟進花瓶裏,旁若無人地從袋裏往桌上拿物品:“蠟燭,上好的紅酒,套套,我都給你買齊了。我先給你倒兩杯紅酒,擱那兒醒著,然後把蠟燭擺出陣勢,挨個點上——這個浪漫之夜會和你計劃中的一模一樣,”
範德瓦爾斯憤怒地狂扭。
匪徒把紅酒倒進醒酒器裏,扭頭瞥了被激怒的受害者一眼,輕描淡寫地安慰道:“好吧,沒有姑娘——但是有我陪你啊!麵對現實吧,人生總有不如意,明明在思春期掙紮卻隻能和大老爺們喝酒的青年太多了,你可以趁機好好體會一下廣大單身青年的思想感情。”
範德瓦爾斯掙紮累了,漸漸氣喘如牛,識趣地不動彈了,隻是繼續堅持“嗚嗚”不斷,請求解下口球,和匪徒談判。
他相信匪徒會和他談判的,因為匪徒隻是在擺架子裝淡定,隻要是幹搶劫這行的,喉嚨裏都有幾個固定問題分分鍾呼之欲出:“銀行卡在那裏?”“密碼是多少?”“你還有多少錢?”
隻要匪徒開始與他交流,範德瓦爾斯就有信心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