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至黎明,圓月未落。
大地如同披上銀裝,看似美麗,卻四處散發著腐爛的枯枝臭味。
楚洛兒幾個踉蹌,倒在地上不斷嘔吐,整夜廝殺,徘徊生死,倉皇而逃,她早已精疲力竭。
“不能停!”傅殘扶著她起來,急忙說道。
她臉色蒼白,唇無血色,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下意識不斷點頭。
傅殘明白她早就撐不住了,但此時停下,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費了。傅殘猛一咬牙,蹲在地上,大聲道:“快上來!”
楚洛兒道:“你幹什麼?”
“我背你走。”
“你可以?”楚洛兒虛弱道。
傅殘連忙道:“快上來,不能再說了!”
楚洛兒猛一咬牙,直接打開雙腿,伏上傅殘背去。傅殘騰地站起,拔腿就跑,心中感歎,還好來到之前一直鍛煉,不然現在隻有等死。
大理沒有城門,傅殘迅速跑出城外,已是累得滿臉是汗,雙腿不斷打顫。
放眼一望,四下一片開闊,沒有任何遮蔽物體。一條大河橫流而過,河上有一橋可通行,橋那邊還是一望無際的平野。
傅殘心中一突,連忙把楚洛兒放在地上,伏耳貼地一聽,急促的馬蹄聲不斷傳來。果然!還在追!
到底是什麼生死大仇?一定要斬草除根。
“怎麼樣?”楚洛兒連忙問道。
傅殘道:“騎馬追來,聲音已經很近了,前麵平野百裏,一目而望。你我精疲力竭,堅持不了多久,不能再朝前了。”
楚洛兒道:“朝北,逃往深山!”
“這是唯一的辦法,但此地離山腳,至少十裏。四下平曠,一定會被發現。”
楚洛兒依舊冷靜,她環視一周,道:“唯有潛江!逆流而上至山腳。”
“不錯!”傅殘一把拉住楚洛兒,二人頓時跑往河邊,一頭便紮進江中。
在他們跳進河裏的下一刻,二十多黑騎迅速奔馳了來,目光已經掃變了整個平野。
已是秋天,夜晚的河水冰冷刺骨,進入水中,傅殘就感覺一股難以忍受的寒意侵滿全身,整個人不禁一顫。連忙望向楚洛兒,隻見她雙眼緊閉,牙腮緊咬,滿臉痛苦,身體已快僵了。
黑騎即到,二人不敢亂動,以免水麵掀起波浪,被人發覺。
傅殘把楚洛兒拉在自己懷裏,雙手緊緊摟住她,不然她很可能撐不住這徹骨的寒冷。
楚洛兒臉色微冷,也沒有掙脫,反而雙手配合摟著傅殘身體,隻是右手卻對著傅殘後腰猛然一掐,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感受到胸口被兩團柔軟不斷擠壓,後腰又是一陣劇痛,傅殘不禁苦笑,這暴力姐姐的性格什麼時候可以改改。
粗重的馬蹄聲已至橋上,白虎冷冷的聲音忽然傳來:“二十八號,你確定他們是往這個方向逃的?”
“這應該是向這個方向來的。”另一個聲音不確定說道。
“什麼叫應該?你知不知道聖母是怎麼交代的?”
“我......”
“聖母說:‘殺了楚洛兒,其他人也順帶解決。’你懂這個意思嗎?就是說任何人都可以逃掉,但楚洛兒不行!”
楚洛兒聞言身體猛然一顫,整個人竟然微微抽搐起來。傅殘嚇了一跳,連忙推開她一看,隻見她喉嚨不斷蠕動,顯然是堅持不住,迫切需要呼吸了!
生死關頭,傅殘哪兒還管得了那麼多,捧起她精致的臉,頓時吻了上去,為她度入空氣。
溫軟濕潤的唇瓣,散發著處子特有的馨香,隻不過傅殘是真的無心體會,隻盼望上麵那群王八蛋趕緊走,不然自己也快堅持不住了。
忽然上麵傳來一聲撲響,一人顫聲道:“統領饒命!我、我們一定可以找到!”
“別說了,以烽煙為信,通知青龍、朱雀、玄武三大統領火速支援。分八個方向搜索,把主要目光放在北麵大山之中!三日之內,必須找到!不然,聖母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