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日穀!竟然是武林三大禁地之一的歸日穀!”
“那群東瀛忍者,竟然在華夏大地殺我武林天才!”
“此仇不共戴天!”
傅寒雨緩緩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沉默良久後,大聲道:“安靜!”
大廳驟靜,眾人看著麵色嚴肅的傅寒雨,心中忽地猛然一跳,多少年沒看見總堂主如此鄭重的眼神了。
傅寒雨道:“家弟有一獨子,在楚家鏢局長大,昨日黑騎血洗楚家,他僥幸逃脫,現在應該在大理以北的大山之中。”
“傅大哥有獨子?他有後?總堂主,天奇請命!”
傅寒雨大聲道:“命!傅白景與林護法、嚴護法、青護法等四人,攜弟子四百,上山營救傅殘,圍殺黑騎!”
“是!”
傅寒雨冷冷看著眾人,道:“六長老,本月可有吉日?”
一人大步走出,大聲道:“本月農曆二十六,黃道吉日!”
傅寒雨大聲道:“好!本月農曆二十六,黃道吉日,我大風堂於後山祭祖拜神,替天行道,召納天運!”
眾人心中齊震,明白大事終究要發生了,道:“是!”
傅寒雨道:“召集西南各幫派首腦到桂林總堂,共商大事,有人想跟我大風堂下一盤大棋,我們就布一個大局!”
“是!”
傅白景緊緊握著破雨劍,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恐懼,還是興奮。
圓月依舊。
畢竟是十六,中秋之後的十六。
山洞中,火已熄滅很久。
傅殘不得不這樣做,黑騎搜山,於夜中點火,無異自焚。
隻是秋夜,實在太冷了些。即使月光如縷,緩緩瀉下,也不帶一絲溫暖,有的隻是徹骨的清寒。
楚洛兒靠壁而蜷,已經睡熟。她遭遇大變,竭力逃亡,浸江沉水,此刻總算是睡著了。
洞中漆黑,隻能看到隱隱約約的輪廓,她手臂下意識抱著膝蓋,畢竟她是個女人,雖練武出身,但這時也受不住這秋夜清寒。
傅殘脫下黑衣,輕輕給她披上,又退至洞口。夜晚,最是不能掉以輕心,按時間來說,黑騎很可能已經搜到了這片山域。
“你過來。”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來。
傅殘眉頭一皺,看了過去,楚洛兒正抓著衣襟,好像正看著自己。
“你說什麼?”傅殘輕聲道。
楚洛兒道:“那邊冷,你來這邊。”
傅殘一愣,喜道:“我沒聽錯吧?”
楚洛兒麵色一冷,道:“滾過來!”
傅殘吞了吞口水,心道,這才像楚洛兒嘛,連忙跑過去,縮手縮腳坐在她旁邊,也不知道幹啥。
楚洛兒輕哼一聲,緩緩靠在傅殘肩頭,很快便沉沉睡去。而傅殘卻心緒澎湃,精神十足,根本無心入睡。
夜仿佛溫暖了些。
洞外明月皎潔,有秋蟬輕鳴。
忽然,一聲輕響傳來,傅殘麵色一變,雙眼微眯。這聲音極小,常人絕對無法聽見,但他七年傭兵,聽覺無比敏銳,瞬間聽出這是腳步聲。
捂住楚洛兒的嘴,把她弄醒,二人四目相對,雖看不清,她還是明白傅殘的意思。
二人屏住呼吸,緊緊皺眉,一聲細微的聲音再次傳來,就在洞口!
楚洛兒看了傅殘一眼,緊了緊腰帶,就要準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