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傅殘疑惑的眼神,辜箐勉強笑道:“我...反正也用不著了,你拿著吧。”
她看見乞丐,總會給點錢。更何況,眼前這個乞丐好像身上有傷,他左手應該斷了,被包了起來。
她的錢袋很精致,繡著一隻青鸞,可以看出她家庭一定很富裕,
“站住!”傅殘冷冷道。
辜箐一愣,眼中透出疑惑,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要向前逃去。
“站住。”
她看著傅殘,道:“你怎麼了?”
傅殘麵無表情道:“坐下,靠在牆上。”
“不行,我要走了,他們要追來了。”
“你錢都留下了,人也得留下,聽我的,靠在牆上休息,別動就可以。”
辜箐有些猶豫,剛要說話,卻又聽傅殘說道:“你應該相信一個人,縱然他是一個乞丐,對不對?”
辜箐微笑著點了點頭,靠在他左邊牆角,重重地出了口氣。
她實在太累,胸口也太痛。
她第一次覺得,這幹冷的廢牆竟然是如此的厚實、溫暖。
遠處已有身影過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眼中卻是殺意騰騰。
他們看見辜箐的身影,臉上露出冷笑,二人摩拳擦掌,大步走來。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還有幾分武功!”胖子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身上已經有內力翻湧。
瘦子冷笑道:“但還沒有人能在西南雙鷹的手下逃脫。”
他說起自己兩人的稱號時,眼中盡是傲然,仿佛這是他們的成就。
隻是他們模樣醜陋,形態滑稽,實在不像雄鷹,甚至連山雞都不如。
他們當然看到了傅殘和老道士。
但一個殘疾乞丐,一個熟睡的老道士,他們當然不會管。
是的,在二人走近的時刻,老道士便馬上閉上眼睛,裝作熟睡模樣。
看他渾身微微顫抖,眼皮直跳,顯然怕的不行。
“此路不通。”
西南雙鷹一愣,隻見傅殘癱在地上,眼睛正看著他們。他雙眼渾濁,沒有一絲光彩,顯然是窮困潦倒很多年的模樣。
這讓胖子不禁覺得有些滑稽,笑道:“你剛剛說什麼?”
“此路,不通。”
瘦子看到了傅殘腳邊的錢袋,冷笑道:“看來是個仗義的乞丐,收了錢想保人家安全的傻子。”
胖子道:“可是他卻不知道,若沒命花,錢再多又有何用?”
瘦子道:“他不是江湖人,沒聽過西南雙鷹的威名,不然早嚇得屁滾尿流了。”
胖子戲謔道:“看他腰上好像有一把破劍,說不定是個高手呢!”
二人說著說著,忽然就笑了出來。
瘦子道:“也罷,他見著了咱們臉,就殺了吧!”
“不要!”辜箐連忙站起來,道:“我不逃了,我讓你們殺,但他隻是一個乞丐,他是無辜的。”
“早就聽說辜箐小姐單純善良,還真是名不虛傳嘞!”
胖子道:“但實在太單純了些吧?我西南雙鷹說殺便殺,又怎會饒人性命?”
“那麼......”瘦子沉吟一聲,忽然內力一湧,右掌朝著傅殘猛然拍去。
他眼中帶著猙獰的笑意,似乎下一刻便能欣賞到傅殘痛苦而錯愕的眼神。他喜歡偷襲,就算殺沒有武功的婦孺也是一樣,因為這能帶給他快感。
胖子眼中沒有意外,他仿佛早已明白瘦子的秉性。
“啊......”一聲哽咽的悶哼一閃而過,胖子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他慌忙側臉一看,隻見瘦子已然半跪下來,一把銀白的長劍自他嘴裏插進,從後腦破出。
瘦子的手掌依舊舉著,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但他卻說不出話來。
傅殘淡淡道:“你的話太多,動作也太慢。”
他說話的同時,緩緩拔出破風劍,鮮血自劍身流過,從劍尖滴下,不留一絲痕跡。
瘦子雙眼瞪著老大,身體驟然倒在地上,口中冒著血泡,整個人不停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