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疾馳,天黑而至。
夜風呼嘯,巫城燈火通明。
大街喧囂未止,往來行人如織,青樓舞榭處處,酒樓賭場遍布。各自的燈火為這座城市增添著美麗。
傅殘早知巫城繁華,卻沒想到晚上也有這般熱鬧。
十餘人牽馬而行,臉色沒有絲毫的輕鬆,朱宥的事壓在他們心頭,幾乎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尤其是韓啟,這次他是燕山劍派的帶隊之人,若朱宥與人苟合,他當負主要責任。
至少殺頭之罪是免不了了。
逃?能逃到哪兒去?朝廷眼線遍布江湖,到處都有奇士府的勢力。
想到這裏,他臉色愈發不好看了。
而傅殘又能好到哪兒去?說來說去,他才是罪魁禍首,謊言一旦被拆穿,這姓韓的非殺自己泄憤不可。
朱宥啊!朱宥!這一次,老子小命可就真把握在你手中了!
傅殘臉上帶著笑意,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位各種街景小攤,心中卻是不斷思索著應該怎麼處理。
一定不能被拆穿!
必須要利用他們對朱宥的畏懼,做一些事情!
道理大約和驅虎逐狼一般,讓他們兩頭都被蒙在鼓裏,而隻有自己知道真相。
雖然謊言早晚被拆穿,但那時候,自己已在海角天涯!
想到這裏,傅殘臉上露出陰笑,嘿嘿!老子就不信,以我現代人的情商會搞不定幾個傻富二代?
眾人對視一眼,傅殘對周圍的關注他們都看在眼裏,他們當然看出傅殘心情還不錯,四處環顧欣賞著夜景。
這讓他們更加震驚,難道這個人,真把大師姐給睡了?
我的乖乖!這比化境殺宗師還要不可思議!
不過他們心頭卻隱隱有些興奮,哼!平時不是瞧不起男人嗎?還不是被男人給睡了!
而且,還是個邋遢醜男!
傅殘的形象確實邋遢,身上唯一一件衣服還是燕山劍派的人給他披上的。
要不然,他此刻還裸著上身呢!
眾人各懷鬼胎,都心事重重地走著,而就在此時,韓啟忽然停下了腳步!
傅殘第一個反應過來,抬眼一看,隻見前方幾個身著黃衣的人極為顯眼。
顯眼,自然不是因為黃衣,而是因為他們的頭上,沒有頭發。
是和尚!
而敢穿黃衣的和尚,隻會是那個地方的人!懸彌寺!
這個時代,青城山執道家牛耳,乃武林道門聖地,強者高人輩出,道法高深者數不勝數。
佛道對峙,佛家自然也有絕對的權威,那便是中原名寺,五台山巔,懸彌佛寺!
懸彌寺曆史悠久,底蘊深厚,乃是與青城山同等級的古老大派。寺中錢財無數,佛法武學典籍眾多,尤其是印法。
懸彌寺的印法可謂獨絕武林,江湖無人不稱讚其妙。
傅殘忽然想到一人,大風堂宋天獅,便是懸彌寺俗家弟子。當年那一道困魔印法可謂強絕,幾乎遠遠超過了他本身的境界。
“師傅,是禿驢!”一個人小聲道,語氣之中,似乎有些成見。
“說話注意一點!”韓啟臉色一沉,隨即皺眉道:“懸彌寺僧人從不參加武林大比,為什麼這一次也來巫城了?”
傅殘也是眉頭緊皺,懸彌寺青城山都是有信仰的門派,一般不參與各種比試的,為什麼懸彌寺來人了?
如果真是來參加天青武林大比的,傅殘又會多幾個強絕的對手。
但,如果不是來參加天青武林大比的呢?
那會是什麼?傅殘眼中閃著精芒,巫城乃是萬毒山莊的勢力範圍,懸彌寺來此,隻會與萬毒山莊有關!
這時沐春皺眉道:“師傅,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什麼情況?”
韓啟明顯有些意動,但看了傅殘一眼,又說道:“先見宥兒再說!”
傅殘心中一沉,連忙笑道:“對啊!先見宥兒再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怪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