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之聲傳遍客棧,大多房客也都知曉了此事,而朱宥卻大步走向傅殘房間。
推門一開一看,隻見滿屋狼藉,碎罐破椅到處都是,牆上滿是劍痕。
這裏發生了一場打鬥!
她神色一慌,連忙跑了出去。
而這邊,何問月扛著傅殘,悄悄穿過幾條無人的小巷,直接越過圍牆,竄進一個小屋。
小屋中,四人已然等了久了。
何問月媚笑道:“搞定!”
她一把掀開被子,把傅殘放了出來,立在地上。
傅殘眼珠一轉,隻見四人圍桌而坐,正看著自己冷笑。
一人身著青袍,鼻挺唇薄,麵如刀削,長發披肩,麵色淡然,赫然就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青龍。
兩年多過去了,他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傅殘對他的印象極為深刻,一身無形內力震懾全場,先天造化功硬接宋天獅困魔印法的畫麵曆曆在目。
他身旁,一人黑袍寬大,臉戴猙獰的青銅麵具,頭發一團亂糟,但一聲氣勢卻如大海一般不可估量。
想也不用想,這一定就是名震江湖的黑蓮教教主、魔主愁空山,自己那便宜老爹的二弟。
自己這一生之中,也就見過兩個人的氣勢可以與他匹敵,那便是空楚河和孤九絕。
另外兩個老者,自己並未見過,想必便是隨愁空山出山的三位護法的其中之二。
青龍一臉淡笑,道:“傅殘,又見麵了,想不到你還活著。”
傅殘口舌之上當然不會害怕,冷笑道:“青龍大統領不死,我豈敢先死。”
青龍笑道:“兩年之前饒你一命,這一次,你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傅殘狂笑道:“見到空楚河如喪家之犬一般逃走,還說饒我一命,你可真會給自己貼金。”
青龍搖頭道:“今日請你來,不是和你鬥嘴皮子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兒?”
“今晚三更,萬毒山莊走一趟,如果你還算聽話,或許能撿一條性命。”
“去萬毒山莊做什麼?”
愁空山終於說話了:“仙姑,解開他穴道,跟他講講具體計劃。”
何仙姑麵無表情,解開傅殘穴道,開始講了起來。
雖然這些都提前給傅殘說過,但此刻,就算做戲也得做像了。
聽完一切,傅殘冷笑道:“你們不怕我臨時反水,暴露你們。”
青龍道:“如果你不要命的話,可以這麼做,但也無所謂,除了萬毒山莊多死點人之外,沒其他結果。以我們幾人的實力,隨時可以逃走。”
傅殘也明白青龍說的是實話,幾大宗師同時聯合,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愁空山,天下又有誰能留住他們。
一時間,傅殘竟沉默了下來。
很快,最後一位護法也趕了回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漫長的白天終於過去,幾人換好守衛服裝之後,已然準備出發了。
而這一次,眾人出發,卻沒有走大門,穿過一個地道,竟然從隔壁小巷一個房間中竄出。
春夜雖然清寒,但已有星光,把巫城微微照亮,幾道黑影街邊一閃而過。
以眾人的速度,不到兩炷香時間,便已來到萬毒山莊莊前林中。
萬毒山莊占地極大,雄踞巫山山腰,後靠高崖,兩側皆林,一條直路直通大門。
繡闥雕甍立於巨樹之間,門前雄獅踞於青石之上。大門高達一丈,橫跨三丈,共四扇門板。
塗釉染漆,朱紅一片,其上一塊大匾,“萬毒山莊”四字龍飛鳳舞,欲欲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