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僵硬地坐在地上,雙手甚至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隻能環抱著自己肩,顯得極為可憐。
傅殘心中一暖,右手摸著她的頭,嘴巴緩緩朝她臉頰而去。
朱宥好像發現了傅殘的想法,整個身體都抖了一下,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袖,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傅殘口中的熱氣。
嘴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就要吻到!
“轟!”而就在此時,一聲驚天霹靂忽然響徹大地,把傅殘倆個人都嚇了一跳。
朱宥連忙站起來,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蒼白的俏臉不知何時已經紅透了。
傅殘心中暗罵這雷不長眼,竟然在關鍵時候壞事,抬眼一看,隻見諸位宗師之戰已入白熱化,都各自受了傷。
但這麼打下去,已經沒了意義!
侯虛白大吼道:“撤!”
傅殘一把拉起朱宥就朝前門衝去,密密麻麻的侍衛洶湧而來,被傅殘一劍斬退。接著右腳一蹬,在地上踏出一個凹坑,身影頓時拔地而起,幾個飛身便閃出莊去。
辜仇、侯虛白、陸帆遠緊追不舍,不斷打出內力,抵擋住後麵宗師的追擊!
“都給我回來!”章龍象怒吼一聲,整個身體搖搖欲墜,神色痛苦至極。
章震南猛一咬牙,心中擔心章龍象的安全,無奈退了回來。
章龍象喘著粗氣,滿臉大汗道:“先、先照看好你兩個弟弟的屍體......”
話一出口,章龍象而是熱淚滿臉,忽然站起身來,厲吼道:“萬毒山莊!老夫與你們不共戴天!”
章震南道:“父親,我這就帶著他們趕往巫城,殺他個片甲不留!”
章龍象緩緩搖頭道:“不行,得從長計議,一擊而出,是必要為震祖、震業報仇!”
“該怎麼做,請父親明示!”
章龍象道:“先從產業入手!這件事你做不來,我會親自製定計劃,到時候你從旁策應。”
“是。”
章龍象緩緩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一道閃電照亮整個世界,接著,便是一聲驚天轟響。
打雷了。
夏天到了。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大雨,密密麻麻,劈劈啪啪,擠滿了整個天空。
並不是太晚,但路上已無行人。
朱宥的傷很重,重到連辜仇這種國手都眉頭緊皺:“劍招反噬,經脈受損,內火嚴重,必須修養!”
他拿出一顆雪白的藥丸遞給朱宥,道:“這個藥隻能暫時緩解你的傷勢,半個月之內,你不能在動用內力,否則經脈就危險了。”
侯虛白道:“辜箐的位置也知道了,該怎麼救,我也暫時沒時間想到很好的辦法。但陸帆遠已經走了,或許他會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傅殘苦笑一聲,他現在心亂如麻,心中隱隱有些絕望。
懸彌寺是什麼地方?恐怕是全天下最難闖的門派了,底蘊深厚,宗師無數,甚至還有循道兵解級別的絕世高手。
救辜箐,談何容易?
辜仇對傅殘道:“箐兒隻能由你來想辦法,我知道很難,絕不能放棄!章龍象痛喪兩子,必會誓死報仇,我必須即刻趕回萬毒山莊,以作應對。”
傅殘木然點頭,他當然不會放棄,隻是......太難......
侯虛白道:“我會即刻啟程回大理,請師傅出山,他那麼喜歡辜箐,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傅殘眼睛驟然一亮,對啊!自己怎麼忘了令狐丘!他武功如海,深不可測,乃刀中聖者,武中絕巔。有他出手,未必就怕了懸彌寺。
而侯虛白接下來的一段話,卻如同這雨一般,潑在傅殘心頭。
“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師傅歸隱多年,一旦出山,恐怕會引起各種連鎖反應。我實在擔心他......反正,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傅殘緩緩點頭,對辜仇道:“讓宥兒跟你回萬毒山莊,好好養傷,一定不能出事。”
辜仇還未說話,朱宥冰冷的聲音便冷冷傳來:“我不走。”
傅殘苦口婆心道:“聽話,你現在不能動武,很危險,萬毒山莊那邊安全。”
朱宥冷笑道:“我不能動武,所以就不能跟著你了?是不是我沒用了,你就要讓我走?”
“不是的。”傅殘道:“我要去懸彌寺,一路上會很危險,你跟著我恐怕會麵對很多意外。”
“我不在乎!”朱宥果決的聲音傳至傅殘靈魂深處。
話音剛落,隻見一把銀光閃閃的短劍不知從何處刺出,刹那間便已到達他的咽喉!
這一擊快到難以想象,而且沒有絲毫征兆與痕跡,甚至沒有一絲氣息,等劍身出現的那一刻,傅殘才感覺到有一股今天殺意湧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