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怎麼又叫了?”司空攬月驚道:“不會要出世了吧?”
老道士緩緩搖頭,隻是死死地盯著傅殘。
“大象無形,大音希聲,劍亦是道,道亦是劍,以劍循道,方為劍道。”傅殘忽然平靜地念出這句話,豁然站起身來。
在老道士三人的震驚之下,隻見他體外黑白二氣忽然猛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驚天鏗響,這兩股截然不同的氣體竟然融合在了一起,然後旋轉起來。
黑白二氣忽然旋轉,竟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太極陰陽圖,發出一股浩然天地的道韻!
而當這股道韻出現,煞氣形成的巨大漩渦驟然瓦解,紛紛卷入太極陰陽圖之中,整個墓陵仿佛成了野外林間一般,空氣竟然變得清新起來。
“這、這不可能!”在老道士喃喃低語之下,傅殘豁然睜開雙眼,瞳孔直接射出兩道一黑一白的芒氣。
這兩道芒氣自瞳孔而出,豁然透入太極陰陽圖的兩個魚眼之中。
這一刻,仿佛時間靜止。
接著,太極圖驟然消散,漫天煞氣無影無蹤,留下的,隻是傅殘深深的一聲歎息。
他提著破風劍,一臉淡然,眼中透著莫名的異光,這個人仿佛都變了。
老道士大笑道:“恭喜小友!融十萬凶兵、萬千煞氣於一身,經奇經八脈至丹田,席卷全身。塵埃洗淨,因果盡去,從此再無心魔之憂。”
傅殘深深吸了口氣,隻覺全身力量幾乎都要噴出來了一般,而大地之下,一股股莫名的氣息,開始和自己身體連接起來,形成一個整體。
兩世為人,靈魂穿越的因果終於化盡,這莫名的氣息,仿佛是這片世界的認可一般,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那與大地血脈相連,息息相關的感受,讓他新潮無比澎湃,幾乎控製不住。
洗淨塵埃,萬千煞氣猶如實質一般,在體內被自己化解的幹幹淨淨。
這個化解,不單單讓他和世界連成了一片,還讓《紫虛內經》的道韻和《荒劍殘經》的劍道短暫融合,紫虛劍道又多了一層領悟。
劍法更上一層樓,對《荒劍殘經》中的九式劍法領悟也更加深入了,內力更是不知道增加了多少。隻可惜,心中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讓自己始終不能突破到宗師。
難道真要像道爺所說的,要經曆一場大悲才行?
傅殘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接著胸口一痛,這個身影已然狠狠撲在了自己懷裏。
高挑、纖細、柔軟的身軀,重重地撞在自己的懷中,然後細弱的雙手死死圈住自己的後腰,仿佛下一刻便要失去自己一般。
傅殘咬著牙沒有說話,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平靜,用手緩緩摸著她滿頭青絲,輕聲道:“沒事,別怕。”
朱宥沒有說話,隻是腦袋不斷朝傅殘側臉拱著,像是受了委屈的小豬一般,閉著眼也不說話。
傻丫頭,之前還嚷著要殺自己,現在又擔心成這模樣。
傅殘心中一動,緩緩捧起她精致的臉頰,就要吻下去。
“唔...”朱宥嚶嚀一聲,雙手連忙自傅殘背後縮回,死死捂住自己的臉。
“你這是幹什麼啊?”傅殘笑了一聲,想要把她手拿下來,卻發現她的手異常用力,正微微顫抖著。
“不要你管。”朱宥低低說了一聲,自他懷裏退了出來,雙手拿來,露出一張嫣紅的俏臉。
發現傅殘正看著她,又忍不住低下頭去,翹著眉毛,悄悄用眼神窺量著傅殘。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傅殘微微一笑,怎麼以前就沒有發現,朱宥竟然這麼可愛呢!
當著道爺和司空攬月的麵,也不為難她,打量了一下四周,道:“煞氣沒了,竟然被我全部吸收了。”
老道士笑道:“天才啊!天賦異稟啊小友!這你都能堅持下來沒死掉,道爺我佩服!”
“呸!”傅殘道:“別忙著拍馬屁,你個老王八,之前竟然都不說一聲會發生這種情況。”
“這滿墓煞氣,千年鬱結,被你一人吸進,這是一場大造化啊!”道爺歎道。
“造化我不懂,我就知道我內力已經澎湃得不行了,早就該到宗師了,為什麼遲遲不能突破。道爺,你跟我講,難道你說的什麼要要經曆大悲大難,是真的?”
“咳咳!”道爺幹咳了兩聲,道:“一切天定,道爺就算告訴你,你回避了,但將來也總會發生的。”
“啊!”
“師兄!”
傅殘皺著眉頭剛要說話,忽然一聲聲悲呼不斷傳來,他心中一動,當即便知那群宗師恐怕已然恢複神智,看到眼前場景接受不了。
想到青龍和呂洞賓,傅殘心中有些不安,此刻,還是先走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