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潘子也不是雛兒,麵對突發情況,我倆不僅沒慌,還都迅速作出反應,我對著黑影腦袋打了一拳,潘子對著他的肚子踹了一腳。
我倆這是聯手製敵,一般人被我倆這麼反擊,弄不好一下就得吃個癟虧,但這黑影真強,他突然一閃身,把我倆拳腳全避過去了,還衝到潘子旁邊。
我沒看清他使了什麼手段,反正他對潘子脖子一戳,潘子悶哼一聲,整個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看潘子那樣,一點生機都沒有,心說壞了,敵人手裏有武器。我倆剛才都沒下死手,雖然帶著彈簧刀,也沒往他身上招呼,但他可真不留情麵。
我這下紅眼了,打開彈簧刀,對準那黑影臉上狠狠捅去。
就我這刀的鋒利,外加手勁兒,隻要實打實捅上,他就算不死也得落個重度殘疾。
這黑影倒挺沉得住氣,冷冷看著彈簧刀離他越來越近,等馬上捅到他的一刹那,他猛地一扭頭,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他還半蹲身子,從我胳膊下麵溜過來,棲身到我側麵。
我也沒尋思他有這舉動啊,想收手都來不及了,他又把右手抬起來,往我脖子上一頂。
我就覺得像有個小棒槌一樣的東西頂在脖頸上,而且這玩意卡的位置特別刁鑽,它稍微一用力,我就用種很強的窒息感和眩暈感。
我不敢亂動,很明顯,我已經被他製住了。我也不敢亂扭頭,就等著他處置我。
他這麼頂著卻沒殺我,很明顯他不想要我的命。我覺得這事還有緩,打心裏還合計他一會能問啥話呢。
他沉默一會,突然開口了,不過說的話出乎意料。“杜睿!咱們是一夥的。”
我被弄愣了,而且他的語調暴露了他的身份,這人是陸宇峰。
我壓著心頭狂跳的感覺,慢慢扭頭看了看他。陸宇峰盯著我,又強調一句,“我是特殊線人。”
特殊線人這個名字,在外人聽來很陌生,但我卻再熟悉不過了。我們這些人裏,確實有這類人的存在,他們都是有特殊本事的減刑犯,因為背景不好,不能轉正,隻能在警局掛檔案,去執行一些很特別的任務,有點像特務或者特工的感覺。
可話說回來,陸宇峰說他是特殊線人,又無憑無據的,我怎麼能相信他是真的呢?如果單憑一句話就能確定一個人的身份的話,那……,我也是特殊線人。
看我表情有些糾結,他猜到我怎麼想的,他又把頭往我這邊靠了靠,冷冷說了一句,“如果不是看在一夥人的份上,你認為我會留著你倆麼?”
這話讓我徹底反駁不了,我們現在是在後山,還是後半夜,他真要把我倆殺了,再找地方一埋,誰能知道?
我這下信了,而且這麼一來,我對他態度也改觀不少。他又慢慢把手縮回去,那意思放過我。
等危險解除後,我沒急著跟陸宇峰說啥,心裏都想著潘子呢。我急忙蹲下身,查看潘子咋樣了。
潘子倆眼皮全耷拉著,看樣處在半昏迷的狀態。陸宇峰也湊過來,拍了拍潘子的後背說,“他沒事,隻是被我戳暈了,緩一緩就能好。”
說著他還把手伸出來給我瞧了瞧。
我發現他大拇指上帶著一個指環,在夜裏還隱隱發出一些烏光,我估摸這玩意材質不一樣,弄不好是鎢鋼做的,他剛才就是用這個做武器,把我倆收拾了。
陸宇峰又點了根煙遞過來,讓我吸兩口解解乏。這煙剛吸到一半時,潘子咳咳幾聲醒了,我見狀又把煙遞給他,讓他也精神精神。
之後我把陸宇峰的事說給潘子聽,潘子知道陸宇峰是自己人後,他虛弱的扭頭打了個招呼,不過這都是意思一下,潘子瞧著陸宇峰還帶著一絲怒意。這我也理解,換誰被弄暈了,心裏都得帶著氣。
我又問陸宇峰,他來後山幹什麼?
陸宇峰卻沒正麵回答我這個問題,他說他前幾天接到任務,綏遠村這裏有一起鬼案,讓他迅速過來調查,而且憑現有掌握到的線索,這案子已經有頭緒。剛才來後山,他就是要驗證一個事。
我們三聚在一起這麼聊著,突然間又起風了,這風真大,吹得我們都睜不開眼睛。陸宇峰皺著眉咧咧嘴,說這裏太冷,讓我們回屋子再詳談。
我一合計也是,現在我渾身上下那股寒意都沒了,但這並不是好事,反倒說明我身體被凍麻了,要是再熬下去,保準出岔子。
我們原路往回走,那小黑狗本想跟著,但陸宇峰就看這條狗不爽,他一腳把這狗踢跑了。小黑狗嗚嗚不滿的叫著,一扭身,往山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