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刀客死的更慘,是被斷頭了。我用手捂著胸口,試圖讓心髒好受一些,還強製自己低頭,看了看。
我和潘子跟這兩個特殊線人的感情不深,但陸宇峰和接頭人不行,他們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仇恨感,陸宇峰還拿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兒跟接頭人說,“打電話,叫支援!”
接頭人這就行動起來。陸宇峰也顧不上手髒,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帶著我倆又進了裏屋。
裏屋的空間很小,隻放著一張折疊床和一個小櫃子,這就顯得緊巴巴的。
我們是來找黑子的,可到現在為止,並沒發現黑子的蹤跡,陸宇峰望著櫃子突然冷笑起來,我明白他想什麼呢。
我怕他去開櫃子,看到黑子的屍體時,一瞬間會更加難過,索性這個活兒就由我來幹了。
我先把陸宇峰拽的後退幾步,自己又湊過去,拽著櫃子的把手兒,一點點打開了。
我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等櫃門露出個縫隙時,還是把我嚇了一跳。突然地有個臉貼了過來,趴在縫隙上,我隻看到一隻眼睛,睜的大大的,無神的看著我們。
我重重喘了幾口氣,又把櫃門拽開一些。漸漸地,黑子的屍體展現在我們麵前,他別的地方沒什麼傷害,隻有脖頸上掛著一條粗鐵絲,合著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
昨天跟黑子相見時,他還活靈活現的站在我們麵前,沒想到一天而已,他就跟我們陰陽相隔了。
我心裏多多少少來了一股悲意,而且順著黑子的屍體往後看,我發現那裏還放著兩個靈位。
我冷不丁想到仇殺了,凶手為了給靈位上的人報仇。這可是個重要線索,我就把櫃門全打開,想伸手把那兩個靈位拿出來。
我發現個事,這靈位好像被固定住一樣,我一下都沒拿動,我心裏奇怪,甚至長這麼大,我也沒見誰家把靈位釘在櫃子裏的。
在我納悶期間,潘子上來膽兒了,他把手伸進去,對著靈位使勁拽起來。他力氣本來就大,哢吧一下就把靈位拽出來了。
我看這靈位的正反麵都是空白一片,也沒寫名字,但這靈位底下卻連著一段斷鐵絲。
我還琢磨這到底有什麼講究呢,阿峰卻反應過來。
他臉色都變了,也顧不上看黑子的屍體了,對著我倆大喊,“逃!”
我心裏激靈一下,心說難道阿峰的意思,我們觸發什麼機關了?
我們仨急忙往外麵逃,這時候接頭人打完電話正要進裏屋,我們四個在門口堵上了,阿峰又喊了一聲,才讓接頭人回過味來。
這麼一耽誤,我們晚了一步,等奔到石頭房門口時,門牆旁邊刷的一下,橫著出來一個鐵柵欄,把這門徹徹底底的鎖住了。
乍一看這鐵柵欄,我都影著了,一下想起監獄了,而且這石頭房現在不就是我們四人的監獄麼?
這還沒完兒,那十多盞油燈的鐵鏈也詭異的斷了,這十多個油燈落下來後,劈裏啪啦一頓響,讓整個屋裏瞬間起了火。
地板本來就被火油泡著,火勢一下又旺了不少,有的地方火苗都竄到膝蓋那麼高了。
我們四個就算想救火,也根本是杯水車薪。這下我們都急了,也不用誰帶頭,全都手拽腳踢的往鐵柵欄上招呼。
可鐵柵欄很結實,一根根的都有小孩胳膊那麼粗了,我們根本撼不動它。而且火勢燒起來後,讓屋裏充滿了濃煙,我們仨本來就有感冒,嗓子不好,這一下更別提了,全都咳咳的劇咳起來。
我是使勁捶打胸口,湊到阿峰身邊喊,問他還有啥好法子,趁著沒死趕緊試試,萬一還有條生路呢。
陸宇峰是對鐵柵欄放棄了,他又看著石頭牆,臉現一絲狠勁兒,瞬間衝出去,跳起來用肩膀狠狠撞上去。
他用的是全力,這一撞得衝擊力不小,不過牆體一點事都沒有,他卻捂著肩膀,無力的靠在牆麵上。
我估計就這一下子,他受了不小的傷。
我不死心,又叫著潘子,我倆合力對準剛才阿峰撞的地方衝過去,用我倆的肩膀再次撞上。
但也都是白費力氣,我倆跟阿峰一樣,捂著發麻的右肩直哼哼。
接頭人一直貼牆站著,我真沒覺得這個看著跟文人一樣的男人會有什麼本事,我以為要是我們仨沒啥法子,他也隻有跟著我們等死了,
但關鍵時刻,他竟露了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