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頭人回答說,那裏交給慕斯鎮的刑警和法醫來處理,他現在在警局,正看著神筆法師被審問呢。
我們仨對神筆法師的興趣比較大,一商量,索性也去警局一趟,看看這老道能怎麼說。
我一直不知道接頭人的具體身份,等來到警局,看著他穿著一身警服時,我才反應過來,他不是特殊線人,竟是警察。
或許跟我們共患過難,關係近了,他還介紹自己,說他叫於擎航,是刑警隊長。
我也說不好什麼感覺,跟警察身份的他握手時,心裏有點隔閡,總覺得反倒跟他疏遠了。
他帶著我們來到審訊室前,這裏都裝著擴音設備,外麵也能聽到,我們就跟看電影似的看起來。
另外陸宇峰也要來神筆法師的一些供詞,我在旁湊合著看了幾眼。
我一直對神筆法師持中立態度,覺得他既可疑又不可疑。而看了神筆法師的供詞,讓我更加偏向於他是清白的。
他昨晚確實去了慕斯鎮的西北方,不過沒出鎮子,而是在一個河畔旁坐了大半宿,陪一個朋友談心,讓這位朋友想開些。而這朋友呢,就是黑子找過的那個富商。
這麼一來,神筆法師有了一個極有說服力的證人。換句話說,黑子本來跟蹤神筆法師,後來卻被真凶拐跑了。
又過了一會兒,審訊徹底結束了,警方也要放神筆法師走。我們仨不方便還在審訊室外麵站著,於擎航一擺手,帶我們去了一個會議室。
我們四個聚在一起聊上了,我和潘子的觀點一樣,神筆法師被排除了,但陸宇峰持另一個看法,他認為神筆法師就算不是真凶,也該跟真凶有聯係,他還讓於擎航出麵,加大對神筆法師監視的力度,務必24小時連軸轉。
於擎航很尊重陸宇峰的想法,這就安排人手,而我們仨從明天開始,接手調查另一個事。
既然山區裏能出現一個石頭房,尤其還帶著鐵柵欄、火油之類的東西,我們就想從這方麵做突破口,跟鎮西北的居民打聽一下,看有誰是帶著一些建築材料頻繁往山裏去的。
計劃這麼定了,我們仨也跟於擎航告別,一同回家。
折騰一天,我們早餓了,就找個飯店,打包點飯菜拿回去吃。
可等當我們圍在客廳狼吞虎咽時,我電話響了。拿起來一看,還是個陌生號碼。
我心裏納悶,但也沒耽誤,讓電話接通了。
我先喂了一聲,問哪位?對方沉默一小會兒,突然嘿嘿笑了,說了句,“不認識我了麼?”
我一下愣住了,因為想起一個人來。前天我不是夢到一個電話號碼麼?這號碼還給我打電話來了,我當時沒跟他聊幾句,但他說話時尾音很重,給我留下印象了。
今天給我打電話的陌生號碼,他說話的尾音就很重,這應該是同一個人。
我還納悶呢,心說他怎麼換號碼了?隨後稍一琢磨,我又明白了。
這人很聰明,知道我們肯定會查原來那個號碼的,反正街頭賣黑卡的那麼多,他就隨便花個五十、一百的弄個新卡。
我覺得他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較大,這時也顧不上別的,趕緊對陸宇峰和潘子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又把手機切換成外放模式。
陸宇峰一下反應過來,他急忙把自己手機拿出來,看著我手機屏幕,記錄著這個陌生號碼。
接著他又悄悄轉身去了裏屋,估計是找組織查這個陌生電話的來源。
這期間我跟陌生人一直聊著。我是想把他拖住,隻要拖得越久,警方查出電話來源的希望就越大。
但他根本不給我們機會,他也是明白人,不管我問什麼,他就說他打電話的目的。
他告訴我們,本來還想多折磨我們幾天,沒想到我們這麼不聽話,竟偷偷去了他家,還把他家一把火燒了。他很生氣,明天會讓我們簽一個死亡協議,那意思讓我們準備等死,另外呢,他馬上有個禮物要送給我們。
我搞不懂他說的禮物是啥,而且我們隻是通電話,更沒見麵,他還能送什麼?
電話那頭突然一靜,接著出現一段錄音,這錄音很混亂,有一個人不停地在呃、呃著。
這時陸宇峰也從裏屋出來了,我們仨一起湊在話筒前聽著,我最後忍不住問了一句,“誰在呃?”
陌生人嗬嗬笑了,反問我,“一群笨蛋,黑子死前的叫喚,你們聽不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