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憑著印象,把小雜毛的模樣描述出來,雖說這小雜毛的頭發就是個典型特征,但也未必就是一個重要線索,因為染發是很容易的喬裝方式。
陸宇峰聽完後,整個人沉默不語,不知道在琢磨什麼。我的思緒又放在那張冥幣上了。
倒不能說我瞎想,反正前前後後一聯係,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靈媒詛咒案還沒結束,我們抓了白靈媒和羽人,他們知道難逃法網,就特意找了一個借口,白靈媒謊稱有個外地警察貪汙受賄,找他訴苦,其實正是給我們下了一個套,那警察就該是慕斯鎮的一個“貪官”,而白靈媒的同夥,也都在慕斯鎮,他們得知白靈媒落網死了,就對我們這些人產生敵意,從查貪汙案的官員開始,一直到細鬼、刀客和黑子的死亡,都是他們的報複,而我們仨更是他們著重對付的目標,甚至還讓我稀裏糊塗的簽了死亡協議。至於發現黑子屍體的櫃中還放著兩個靈牌,就一定是用來祭祀白靈媒與羽人的。
我想到這兒已經是一腦門子汗了,順帶著也有了一個更大的疑問,西北鴛鴦盜偷了白靈媒的東西,這是肯定的,但白靈媒說謊,根本沒有警察貪汙的事兒,那鴛鴦盜偷走的又會是什麼呢?還遭到白靈媒和羽人瘋狂不休的追殺?而且靈媒詛咒案也好,現在這個病毒案也罷,都跟藥品與毒這類的東西掛鉤,這更讓我想起了綏遠村,那裏不是也飼養了一些變異的紅蠼螋嘛?綏遠村的石碑中更有禁區的字樣,陸宇峰還從那“鬼鏡”裏拿出一遝子帶著密碼的紙條,這一切一切貌似都有聯係。
我本來就知道我和潘子陷入一個局中局裏,但沒想過這個局會這麼大,在毫無留意的情況下,我還喘起粗氣來。
陸宇峰察覺到我的異常,他誤以為我害怕死亡協議書呢,對我安慰說沒事。
我是真忍不住了,看著陸宇峰,很嚴肅的問了一句,“阿峰,都這時候了,你該跟兄弟們露個底了,在隴州,那兩個鴛鴦盜是不是也偷走了一份名單,跟你當初在綏遠村拿走的那個一模一樣呢?”
陸宇峰一詫異,因為我冷不丁這麼問,他有些不明白,不過這小子腦筋好使,他低頭想了想,也一點點回過味來,又猛地抬頭望著我倆。
他表情很複雜,有驚訝,也有不敢相信,甚至還有點懼怕。他這次沒回避我的話題,還很嚴肅的告訴我,“鴛鴦盜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小白,你可能說對了,這兩起案子,絕對有關聯,咱們的感冒絕不一般。”
他又把無線通訊器拿出來了,當著我們麵打開,跟上頭兒聊上了。我是覺得這次攤上的事太大,也不管避諱不避諱的,跟潘子一起擠在陸宇峰身邊,看著他們的聊天內容。
陸宇峰很直接的告訴上頭兒,這案子很嚴重,我們仨搞不定,請求把囚狐隊長調來,讓她幫我們一把。
囚狐這個人我有印象,是那個本領屌炸天的鬼女。我心說她要能來,我們真的能鬆快一些。
另外陸宇峰也跟上頭兒說了我們感冒的事,還說我們血液樣本已經送到了秋水打印社,請求再派專家過來檢測,查一查是否有病毒。
就憑陸宇峰用無線通訊器對話的事,我也摸透了一些規矩,慕斯鎮的打印社也是組織的,不過規模很小,甚至也不是陸宇峰直接的頂頭上司,所以有這麼關鍵的請求,他不得不借助通訊器來搞定。
我是覺得,這所謂的特殊線人群體也是蠻大的,跟一張網一樣,互相之間也分不同的組織。
在陸宇峰說完請求後,我們等待起來,大約過了半支煙的時間,對方回話了,它說立刻有專家趕往慕斯鎮,另外囚狐隊長不用去了,因為已經有一個厲害人物在慕斯鎮,他會盡快跟我們聯係的。
我納悶了,心說難道上頭兒說的這個厲害人物是黑子?那可有意思了,黑子已經死了,但我又覺得,上頭辦事兒不會這麼打馬虎眼的。
我還問陸宇峰一句,他知不知道這厲害人物是誰?
陸宇峰搖搖頭,不過他也有一個猜測,跟我說,“還記得咱們對付白靈媒那一晚麼?白靈媒的兩個雷鳥要飛下來抓我,但突然來了一槍,把兩雷鳥同時斃命,我猜上頭兒說的厲害人物就是他!”
我也想起來了,甚至阿峰不提,我都快把這事忘記了。
也不好說是咋了,反正被這厲害人物一帶,我的信心一下回來不少,另外呢,我也有點悲觀,心說原來陸宇峰跟我和潘子一樣,對整個局中局一頭霧水,我們仨這麼拚命,卻全成為一盤棋局中的三個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