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印象裏,陸宇峰就對槍狼很尊怕,沒想到孤狼比陸宇峰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突然意識到,這槍狼比我想象的還要狠。
麻衣老叟騎得是軍用摩托,全速開起來,比我們轎車要快。眼看著我們距離越來越近,那小侏儒也坐下來了,我估計他都上好彈子了,就等著找機會往孤狼身上射。
孤狼來回看著左右的倒車鏡,他一定被逼急了,耍了一個絕活。
他告訴我坐好了,又猛地踩刹車,我就覺得自己身子突然狠狠往前探去,要不是事先綁著安全帶,弄不好都得從擋風玻璃穿出去。
而且孤狼還打了方向盤,讓車整個橫了過來。
這麼一來,整個土路幾乎被擋住了,那摩托要還開過來,保準撞在轎車上。
換做一般人,這時候也早停摩托了,可麻衣老叟沒有,他不僅沒降速,反倒提速,還幾乎跟轎車“肩並肩”的擦著路邊而過。
那小侏儒也挺狠,就在摩托與轎車打照麵的時候,他發射彈子了,而且這還是散彈。
劈劈啪啦一陣響,我們麵前的擋風玻璃幾乎千瘡百孔,一下什麼都看不清了。
孤狼氣得直哼哼,舉起左拳,對著眼前玻璃使勁砸了幾下,他拳勁很大,把玻璃砸出一個大洞來,方便他開車。不過他的左拳也因此鮮血四流。
我覺得有麻衣老叟這麼變態級高手的存在,孤狼想跑是跑不掉了,而且很搞笑的是,麻衣老叟叫槍狼,這帶槍的狼欺負孤單的狼,真是一欺負一個準兒。
但孤狼並沒就此認輸,而且他膽子也太大了,又想到一個歪招,他猛地起車,竟奔著路邊的小樹林衝了過去。
這可是下坡,我們這輛車就在這片小樹林裏穿插上了。
我真懷疑孤狼腦袋是不是進水了,我們奔這兒走的目的何在?這麼做隻能讓我們的困境越來越大。
而且車往下滑了一會,終於撞在一棵樹上,咣當一聲響。
我兩次往前躬身子,都有點被安全帶勒的喘不過氣了。孤狼扭頭往後看了看,跟我說,“小白,別怕,我背你走。”
我都不知道咋表達了,心說我怕的就是跟他走,都到這時候了,他還不放過我。
他把我拽出車,抗在肩膀上,我倆繼續下坡。
我發現孤狼的肩膀太硬了,外加一顛簸,也就我身子比較能抗,換做一般人,早被顛暈過去了。
我們又往下走了一裏多地,眼前沒路了,反倒出現一個很陡的下坡,直奔山穀底下。
這場景要出現在武俠小說裏,弄不好就發財了,萬一山底下有啥武林秘籍呢,可現實中我是這麼想的,這麼陡的下坡,我倆走下去,弄不好九死一生。
但我看孤狼的意思,真就想往下麵走。
我害怕了,而且估計這段時間藥勁有點過了,我身子又緩過來一些,我跟孤狼念叨一聲,還從他身上掙紮著要下來。
孤狼對我擺擺手,那意思別緊張,又指著山底下,想跟我說什麼,可話沒出口呢,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嬰兒哭。
哇哇的,大夜裏的很瘮的慌。
我一下想起毒王死前的怪異了,孤狼聽到嬰兒哭,更是大驚失色,他念了一句,“次聲波槍?”
這次他也顧不上我了,趕緊把衣服往腦袋上一扣,對我說兄弟再會。
接著他竟往前一撲,順著下坡滾下去了。
我看愣了,因為他這種滾法,等到山底下,渾身不得散架子了?他說再會,要我看我們這是永別。我沒法攔住孤狼,更不想學他,隻好勉強坐起來,等待著。
過了五分鍾,麻衣老叟和小侏儒全趕了過來,我看到麻衣老叟帶著一把很古怪的槍,乍一看跟小孩玩的水槍一樣,但有透明的地方,裏麵有一堆密集的鐵線圈。
麻衣老叟在陡坡前止步,望著坡下直皺眉,我發現他也是個很瘋狂的人,最後他把次聲波槍遞給小侏儒,又從腰間拿出一根甩棍,跟我說,“讓小鬼帶你回去,我下去找找那個反賊的屍體。”
小鬼就該是小侏儒的外號,他很聽話,接過槍背好,又歪個腦袋打量著我。
麻衣老叟找了個地方,蹲著身子,像坐滑梯一樣,慢慢向山下滑走了,我總覺得剛才這一係列的經過跟做夢一樣,而且跟我搭伴兒的人又換了,換成這個同樣讓我陌生的小鬼。
小鬼看我坐著不走,他還脾氣了,上來推了一下。這給我氣得,而且我也意識到了,跟他在一起,我又消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