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刻鍾後,耳機裏傳來輕微的哢的一聲響。
要換做一般人,很容易忽略這種響聲,但我撬過鎖,知道這動靜代表什麼意思。
我納悶了,第一反應是曹洋家進賊了,問題是整個樓門口沒人進去,這賊又從哪來的呢?難道是同樓道的?
我覺得不管啥原因,我和潘子最好去看看。
我把潘子推醒了。這小子睡迷糊了,我跟他重複了兩遍,他才明白過來。
我倆拿著甩棍下車,大半夜的,也不用偷偷摸摸,我倆甩開大步往樓門口奔。等進去了我才發現,一樓走廊裏還有個窗戶。
現在窗戶是開著的,我懷疑賊是不是從這裏爬進來的,所以我沒發現呢?
另外一涉及到去曹洋家,我和潘子都傻眼了,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家在幾層。
我跟潘子分了工,潘子就在一樓守著,我先跑上去看看,要是能找到曹洋家最好,要是找不到呢,我再下來,而且這期間我遇到啥危險,也喊潘子。
一層我先放棄了,兩戶住宅的入戶門都太破,不符合曹洋當老總的身份,等到二樓時,兩戶人家門前都很有默契的放著一口大缸,估計是醃鹹菜啥用的,這明顯是老一輩人在住,我又把二層pass了。
等來到三層,我發現左邊人家的入戶門沒關嚴,留了一個小縫。
我一皺眉,覺得這是曹洋家的可能性很大。我先把門打開往裏瞧了瞧。裏麵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見,我又隨手把燈打開,一方麵留意屋裏有什麼變化,另一方麵低頭看看,發現曹洋的皮鞋就在這兒。
這證明我來對地方了。我試探的喊了句,“曹總?”
屋裏沒反應。我把入戶門帶上,小心的往裏走。
這是個兩室一廳,客廳很敞亮,不像有人的樣兒,我又一點點走到臥室前。
臥室門沒關,借著客廳的燈光,我看到有個女子麵朝裏的躺在床上,她旁邊的被褥鼓鼓囊囊的,好像藏個人。
我心說藏著的是曹洋還是那個賊?另外曹洋媳婦怎麼了?難道被人弄暈了?
我慢慢靠過去,沒理會他媳婦,用甩棍對著被褥捅了捅,給我感覺軟綿綿的。
我伸手用力一扯,發現裏麵竟然是兩個枕頭。
我意識到不對勁了,而且這麼一來膽子也大了,大步走到另外一間臥室看了看。
這臥室沒人住,藏沒藏人,一目了然。
曹洋失蹤了,賊也不見了。我冷不丁沒轉過彎來,心說我是一路跑上來的,賊要是下樓,我該遇到才對。
但我又想到賊很聰明,他一定知道我來了。先帶著昏迷的曹洋往樓上走,等我進了屋子,他又帶曹洋下樓。
潘子在一樓守著,這是我們的底牌,我估計這時候潘子該跟賊正麵交鋒了。
我看曹洋媳婦胸口一起一伏還有呼吸,沒啥大礙,就沒理會,撒開腿往樓下跑。
可趕到一樓一看,賊沒在,潘子整個人趴在樓道窗戶上。
潘子身手雖然不比陸宇峰,但也不差,能被賊幾下子收拾了,這讓我心裏驚訝連連。
我先顧潘子,跑過去一番連帶扯,把他拽下來。
潘子暈了,一點意識都沒有,右臉還腫起來老高,貌似挨了個一拳。
我使勁掐人中,不斷叫著他名字,這樣忙活一分來鍾,他才睜開眼睛,還先問我,“發生啥事了。”
我一聽得了,他是什麼都不知道。我把我見到的經曆說給他聽,他恨得直咬牙。
既然曹洋已經失蹤了,我倆也做不了啥了。我招呼他先回車裏,再給警方打電話,找專家來現場挖線索吧。
可等我們走到車前時,我發現駕駛座的車窗上貼著一個紙條。
上麵寫著一個車次,是田津到烏州的,還特意標注,這趟車有大量空座。
我合計這是賊留下的,他意在勸我們別多管閑事,要是能回烏州,就趕緊走。
我和潘子都沒理會這個紙條,上車後我給接頭人打個電話說明情況,又悶頭想起來。
從現在掌握到的消息看,曹洋不僅不是嫌犯,反倒也成了受害者,是失蹤的第四人,這一個公司從最底層的工人,到最高層的老總,都陸續失蹤了,再聯係陸宇峰和吳昊的話,我覺得這次任務背後的秘密真是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