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沒想到的是,那矮胖漢子會跟來,就是我和潘子剛入獄時,衝潘子拍屁股那個。
我又看著其他人,陸宇峰和潘子也都露出詫異的表情,但黑老大和保鏢都很鎮定。
換句話說,矮胖子能到來,這事黑老大他們都知道了。我估摸著,矮胖子弄不好也賄賂胖獄警了,不然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叫他一去越獄幹什麼?
矮胖子進了牢房後,很得意的望著我們,看到潘子時,又挑釁的扭了扭屁股。
這是個不安分的主兒,潘子也動怒之下把拳頭握緊了。
我和陸宇峰都勸了勸,現在他倆掐架,那不是要砸鍋的節奏麼?陸宇峰又問黑老大,“是不是可以行動了?”
黑老大終於點點頭,他和保鏢先打開地磚,鑽了進去,緊接著是我們。
我剛下地道時,很不自在,這裏麵黑咕隆咚的不說,還有一股腐臭感,讓我覺得我們不是越獄,而是走進了死人坑。
獄警帶著手電,他當先帶路。
不過行走前他壓低聲音跟我們說,“全都把鞋脫掉,不要發出任何聲響。”
我們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也立刻照做。
這麼走,我雙腳很難受,倒不是硌得慌,而是地上又潮又濕,還全是泥巴,我踩了一會,雙腳就沉甸甸的了。
剛開始這就是一個純地道,但漸漸的,旁邊出現一個大號管道,半埋在土中。
這管道上有種千瘡百孔的感覺,反正每隔十米吧,最上麵都出現一個圓洞,小的有人巴掌那麼大,大的有人腦袋那麼寬。
我相信這圓洞是人為弄出來的,一定是挖地道時,用來倒土的地方,臭味就是從管道裏飄出來的,說明它用來走下水的。而且隻要汙水一衝,泥土就被帶走了。
我暗讚黑老大聰明,實際上還不僅如此,途中我們遇到四個大鐵門,這鐵門鏽跡斑斑,看款式也不是近代貨。
我記得北山監獄是在清朝監獄的基礎上翻新改造的,老監獄在清朝時還設置了地牢。我們遇到這些大鐵門,一定是地牢留下的東西,隻是後來改建時,把這些地牢都用土填平了。
我們這次越獄,其實也借上了老監獄的便宜。
我沒有表,隻能拿心裏估算,走了有一刻鍾,我們來到了這條路的盡頭,頭上方被一個鐵板擋著。
這鐵板挺厚,還帶著把手,胖獄警招呼大家一起握住把手兒往上推。
我們人多力量大,一下就把鐵板推上去了。在露出縫隙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夜空裏的滿天星鬥。
這代表我們逃到外麵來了。黑老大他們全笑了,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們更來勁頭了,爭先往上爬。
我們仨是沒搶,等我出去後四下看了看。
按方向來說,我們現在在北山監獄的西麵,眼前是一個大草坪,再遠處是一片樹林。身後不遠處,就是北山監獄的外圍牆。
胖獄警指揮我們,先一起衝到了圍牆底下。我們都貼著牆站好。
胖獄警又指著草坪說,“這裏也有監視,每隔十五分鍾,探照燈都會在上麵掃一遍,咱們想逃出去,就得在十五分鍾內,衝過草坪,鑽到樹林裏。
我們都點頭應著,我還目測下距離。這草坪估計得有三四裏地那麼長,我們要是全力跑的話,十五分鍾衝過去也不算難事,我也沒太在意。
但胖獄警接下來一句話,讓我們心裏又都緊繃繃的。
他說這片草坪還是雷區,我們要是盲目走,很容易踩到地雷。
我可知道地雷的威力,畢竟剛從田津回來,沙漠之鼠的手段還曆曆在目呢。
矮胖子急了,問胖獄警,“既然有雷區,那我們還逃過球啊?”
胖獄警冷笑起來,說別忘了,他可是獄警,早對雷區有應對之策了。
隨後他又指著最遠處,問我們看沒看到那兩個山峰。
北山監獄周圍全是山,那兩個山峰更是異常的顯眼,隻是它們間距挺大,分別在我們左右四十五度的方位。
胖獄警說,“這兩個山峰最頂上都有一顆白楊樹,一會咱們過草坪時,一定直線奔著白楊樹走,這樣一路上才不能踩到地雷。另外咱們七個人聚在一起不好,索性分成兩組,一組找準一顆白楊樹,等過了草坪衝出森林,再在最外麵彙合。”
我們點點頭,不過這麼一來,我們仨跟矮胖子成了一組了,胖獄警和黑老大兩人聚在一起。
我也想過,黑老大的組裏也要有我們的人,不過我們仨也不想分開,更不能三人全去黑老大的組,這事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