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來到曲屯時,都晚上八點了,屯裏人也都睡了,可我覺得,林思怡是個例外。弄不好這瘋癲婆子,又得站在村頭放血風箏。
丁藝開的警車,也沒什麼舍不得的,管它刮不刮底盤呢,帶著我們一路顛婆的進了村子。
在路過村頭時,我看空蕩蕩的,林思怡不在,而我又注意到,血風箏掛在一顆老樹上。
這讓我感到納悶,也順帶看了丁藝和陸宇峰一眼,心說難不成丁藝一夥人得手了?把林思怡抓走了?
陸宇峰也留意到血風箏了,但他不表態,我也不能問什麼。
警車最後隨便找個地方停靠,再往裏是真沒路了,我們四個下了車,丁藝的意思,我們直奔林思怡家,看不能把她堵在家門口。
我們四個也沒誰帶路,一同走起來,這期間丁藝拿出手機看了兩次,他一定在等同夥的消息,可每次他都失望的把手機又踹回去。
我們來到林思怡院門前時,也沒敲門,我當先推了一下,發現門沒鎖,等進去一看,發現這裏空無一人。
丁藝忍不住直念叨,說林思怡大半夜的跑哪去了?
我是沒好意思說啥,但心裏罵了一句,這個老狐狸,還在這兒裝,林思怡去哪了,他能不知道?
潘子忍不住問阿峰一句,“我們要不要分散著出去搜一搜?”
陸宇峰想了想,搖頭說不用,又跟我們強調,“既然林思怡瘋瘋癲癲的,說不定現在又躲在那條山溝裏玩呢,她早晚要回家,我們在這裏等著就行了。”
我真搞不懂,阿峰玩的哪一出。但也留意到,丁藝似乎讚同潘子的話。
我們為了能讓林思怡不起疑心的回家,既沒點燈也沒聊天,抹黑各找地方待著,我趁空有了好奇心,去看看她家的木櫃子,就是之前我和潘子翻過那個。
木櫃子依舊在,隻是上麵的鎖沒了,掀開後,裏麵空蕩蕩的。
林思怡保留那些東西,也算是一種旁證,我估摸著,一定是奶盟的人拿走了,他們要毀滅證據。
我也暗自後悔,早知道我和潘子先下手了。我歎了口氣,把木櫃子又合上了,回到裏屋,在炕上坐著。
這一陣我身子都很乏,今天更是顛簸一天,我來了困意,心說反正他們仨都在,我偷偷懶也無妨。
我就躺在炕上睡起來。但心裏壓著事,我這一覺睡的並不好,迷迷糊糊做個怪夢。
我夢到自己被綁在一個椅子上,旁邊站了一個牧師打扮的人,正絮絮叨叨跟我說什麼話呢,另有兩個人舉著一個大罩子,把它扣在我腦袋上。隨後罩子裏吱吱的放出電來,把我整個人電得直翻白眼。
這夢太真實了,我嚇得心都砰砰直跳,也想站起來逃,隻是怎麼動也動不了。
這樣熬了一會兒,這些電我的人都哈哈獰笑起來,我身後還有人敲鑼,不知道又有什麼酷刑了。
我正愁著怎麼辦才好時,救星來了,有人大力把我推醒了。
我喘著粗氣一睜眼,望著這人忍不住說了句謝謝。
這人是陸宇峰,被我的謝謝說迷糊了,但他沒較真,又告訴我,“村裏有人打鑼,估計是出事了。”
我看丁藝和潘子已經在地上了,知道自己拖大家後腿了,也趕緊爬起來,雖然冷不丁走的有些踉蹌,卻忍著隨他們仨一起出了門。
我們奔著鑼聲方向趕過去,這期間也有屯子人從家裏出來,他們一臉睡意,有的還慌忙之下隻披上衣服沒穿。
鑼聲從屯子西麵傳過來的,離我們挺遠,我們跑了足足五分鍾,才來到一個池塘前。
這裏應該是養魚的,岸邊掛著不少漁網,還有一個小房子,有個老頭站在房前,是他敲的鑼。還有兩個屯子人正劃著木船往池塘中趕呢。
我們沒急著做啥,先湊到老頭麵前問怎麼回事。
有比我們先來的,我估計這老頭早就解釋過一次了,所以這次再跟我們解釋,說的挺溜,告訴我們他本來出來巡夜,發現有個白衣女子正在池水裏撲棱著,好像是想不開自殺的。他一個老跛頭子,看的眼急卻救不了人,隻能敲鑼示警了,而且到現在為止,白衣女子沉下去半天了,估計凶多吉少。
我剛聽到白衣女子時,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不會是林思怡吧?等聽完老頭的話,我整個心都沉到穀底了。
我有種想暴走的衝動,也暗自怪陸宇峰,讓他來曲屯後不積極,這下好了吧,我們要找的人,“被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