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卡殼了,一時間沒回答。其實我就是誆他呢,哪有什麼接頭暗號?
這樣緩了一小會兒,大魚笑著問我,“兄弟別開玩笑啦,我做過這麼多得任務,組織從沒說過暗號的事。”
我暗暗佩服他聰明,可遺憾的是,他反應慢了半拍,這讓他一下露餡了。
我又嗬嗬笑了,繼續說,“大魚兄,誰說沒有的?我告訴你暗號是啥,聽好了!‘向玉麒不得好死,男女傀儡不會善終’。”
我這是變相罵人呢,潘子更來勁兒,還搶過電話,用他缺德的口吻,把男女傀儡祖宗十八代罵一遍。
大魚也不笨,被這麼一罵他更忍不住了,這次沒變音兒,用他本來的聲調回了一句,“兩個混蛋,嘴巴是真損啊!”
他這聲調讓我想起烏州上墳的一幕了,男傀儡就是這嗓音。
我心說他還敢說我倆嘴損?就他和女傀儡犯下的罪惡,豈不更是肮髒不堪麼?
我懶著跟他鬥嘴,也想就此掛了電話。
男傀儡料到我會這樣,他喊了句等等,又讓我聽一段話。他一定把手機交給別人了,還立刻傳來小鶯的聲音。
鶯嫂有氣無力的哼哼幾聲,說讓我倆快逃,不要管她。
剛聽到時,我心裏既緊張也難受,心說此時的鶯嫂,不得被折磨的遍體鱗傷了?但又一轉念,我懷疑這也是假的,很可能是女傀儡的詭計。
男傀儡又把電話拿回來,跟我倆說,“記住一個地址,如果想讓侯鶯活著,就趕緊滾過來。”
接下來他報了地址,又約定半小時為限,就把電話掛了。
我和潘子愣了好一會,我明白,男傀儡保準又設下陷阱了,我倆過去就是自投羅網,或許他還叫了警察,蹲守在指定地點呢。
我和潘子一商量,都表示不能去,我倆強壓下心思,又在樹林裏躲著。
這樣過了半個鍾頭,我電話再次響了,這次又是個陌生號碼。我看著來顯,猶豫一番。
潘子等不及,他搶過來摁下免提。
對方是一個啞嗓,先問了句,“是杜瑞和李潘麼?我是延北市刑警隊小隊長。”
我沒急著接話,潘子倒是嗤笑一聲,他還來癮了,指著電話罵,“逗比!你說你是不是逗比!嗯?對‘聖鬥士’怎麼能用同一種招數呢?以為我哥倆還會上當?”
對方顯得莫名其妙,用稍微帶點怒火的語氣又問,“怎麼回事?”
潘子搓了搓鼻子,大有要罵的痛快的意思,但沒等他開口,我把手機搶回來了。
我覺得男傀儡沒這麼呆,弄不好這次是真的刑警。
我初步解釋一下,讓對方釋疑。
對方也想個法子,讓我先掛電話,上公安局官方網站查一下,裏麵有刑警隊長沈文聰的電話,等我核實完,再給他回信。
我聽他這麼說,已經沒疑心了,但還是去網站核對一遍,真沒岔子後,又給他打了回去。
沈文聰挺大度,沒深追究,又繼續說正事。他告訴我倆,他跟烏州李警官通過電話,李峰說我和李潘是特殊線人,正協助烏州警方到延北調查一樁凶殺案,而昨晚發生的事,是凶手故意陷害我倆的。讓延北警方能理解,並協助一下。
我心裏暗讚李峰,這借口找的好,與此同時我心裏沒鬆勁兒,想知道沈文聰什麼態度。
他既然是刑警隊長,肯定辦案經驗老道,也不可能被外地同行幾句話一說,就大膽信任我們的。
沈文聰看我倆沒急著接話,又往下說,“既然有李警官作保,我也調出內部數據看了下,這幾年你們確實幫警方立了不少功,我索性對你倆來個折中處理,暫不認定你們有嫌疑,但你們要來到警局,配合查這次殺人案,怎麼樣?”
我和潘子都接受這個決定,點頭說行。沈文聰很會做事,又說幾句穩了穩我倆的心態,等撂下電話後,他還派個警車把我倆接到警局。
沈文聰找了一個會議室,讓我和潘子在裏麵歇息。不過歇息也隻是場麵話了,上午就有素描專家找到我們,讓我倆提供下男女傀儡的長相。
本來我很好奇,心說還用什麼素描啊?聯係李峰讓他找向玉麒要照片不就得了麼?但又一轉念,李峰和向玉麒的關係很微妙,或許這事沒法下手。
我隻好放下雜念,跟潘子老老實實的配合起來。
這素描專家很強悍,最後他畫出來的人,跟男女傀儡長的八九不離十,尤其那眼神幾乎神似。
這樣一上午過去了,等到了下午,我接到一個電話。
我手機裏裝了360衛士,不僅能看到來顯,還能顯示出這電話的歸屬地。我看這是烏州打來的,號碼陌生。
我想了想,覺得不該是男傀儡,等接聽時,聽筒裏傳來孤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