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林教頭風雪山神廟 陸虞候火燒草料場(2)
吃了兩個時辰的酒,管營和差撥先去了,之後那個青年人也走了出去,隻剩下一個往著風雪的少年,少年開口道,“你過來。”李小二走過來彎腰笑著道,“您是叫小人麼?”那個少年轉過頭來向他一笑道,“是。”
少年出手了,然後是沒有任何血跡和傷痕的一具屍體倒在地上,李小二娘子的驚呼聲戛然而止,然後也倒了下去。從始至終也沒見這個少年有任何身形的移動,少年依然坐在窗前關注著無窮無盡的綿延到天荒地老的風和雪,少年將屍體處理掉,笑吟吟的從懷裏取出一個人皮麵具貼到臉上,將身子一晃,一個活脫脫的李小二出現了,讓人以為李小二又活了過來。這個少年,是誰?
滄州牢城營裏,差撥從天王堂裏叫來林衝到廳上一同見管營,管營對林衝道,“柴大官人叫俺們關照你,你來這裏多時,一直沒有機會。此間東門外五十裏有座大軍草料場,每月納草料的都有些慣例錢,如今抬舉你去替換那裏的老軍來守天王堂,你在那裏也尋覓幾貫錢買酒吃,明日同差撥到那裏交割了。林衝道,“是。”望著林衝退出去,管營對差撥道,“‘豹子頭’林衝作弄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他在京城得罪的居然是當今朝廷的四大權勢人物之一的高俅高太尉,高太尉是我們這一代最有地位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任你林衝在如今沒落的江湖上有多風光,也是沒法和高太尉相提並論的,開罪了他也就一個‘死’字。”差撥冷笑兩聲,算是對管營的應和和讚同。
林衝離開牢城,去李小二家辭行,酒店裏沒有客人,大多數人都是打了酒帶回家裏守在暖爐邊吃。店裏隻有李小二一個在擦拭桌椅,經商的人,忙的時候嫌累,希望有一刻清閑的功夫坐下來吃杯酒,清閑的時候反而更加閑不住了,一會兒將一天的賬目清算一遍,一會兒又要做東做西,站在門前口裏叫道,“天氣怎會如此不好,哪還有客人上門。”其實天氣一天比一天更加寒冷了,李小二見林衝走進門來,放下抹布道,“恩人,有好幾日不曾見你的麵了。”林衝道,“兄弟生意如何?一個人在這裏忙活。”
李小二道,“這樣好的天氣,哪還有客人上門,打酒的人倒不少,渾家到市鎮上進貨去了。”林衝與李小二對坐在桌旁,李小二又問道,“恩人何事前來?”林衝道,“特地來和兄弟辭行,管營調俺去做草料場的管事,明日便與差撥去交割。”李小二道,“這個差事好過看守天王堂,那裏收草料時有些慣例錢鈔,往常不使錢,不能謀得這個差事,小人早就說過以恩人的名頭,誰人敢不敬仰,誰人敢不提攜。隻是恩人一走,小人夫妻兩個還仰仗誰去,恩人少待,等渾家回來小人夫妻辦一桌酒食為恩人餞行。”
林衝道,“不勞,不勞,明日起行,俺這就回去收拾行李。”說著話站起身來,李小二也站起身來邊往外送邊道,“恩人再多坐一會兒。”林衝拱手道,“不了,告辭。”說著向外走去,李小二上前幾步道,“我送送恩人。”林衝將李小二的手一推道,“兄弟留步,不用了。”李小二再想向前動身,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聽使喚,紋絲也行動不了,明知是被林衝剛才的一推,真氣輸入了自己的體內,身形已經被鎖住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林衝漸行漸遠,最後與外麵的的白茫茫連成一片。不過他自信林衝沒有將他識破,他雖然是一個少年人,但是經過了組織上嚴苛的訓練和自己在外多年執行組織上的任務的鍛煉,他的成熟他的老辣早已超過了一般的中年人,就像組織上的頭牌臥底高太尉高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