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赤紅著雙眼對著唐小莉吼道，“怎麼會錯！有哪個男人會記錯自己的初戀嗎？！”
“初戀？我？！”唐小莉呆了。
鹿鳴抿著嘴巴，明明是何潤君的臉，卻有著截然不同的眼神與氣質，如果說何潤君像一杯濃鬱典雅的咖啡，那麼鹿鳴就是一杯辛辣的酒，嗆得讓人落淚。
鹿鳴沒有再做出解釋，他繼續拖著一頭霧水的唐小莉往裏走，終於，他抵達了目的地。
“大哥，我回來了！”鹿鳴敲門，聲音裏有難以壓抑的興奮。
門很快打開，從中探出一個臉上長滿胡渣的中年大叔，他看到鹿鳴時明顯窒了下，隨即狂喜上前與鹿鳴熱烈擁抱。
破舊簡陋的老房子內，唐小莉偷偷掃了眼一貧如洗的室內，心生感歎，原來在繁華之外，還有過得這麼辛苦的人們。
“你小子！怎麼這麼多年了才想起回來看我？”劉喬樂嗬嗬地為鹿鳴、唐小莉上茶，目光在唐小莉身上停留了一下，遲疑問，“你是……這小子的老婆？”
唐小莉想說不是，但她又的確是何潤君的老婆，而何潤君不就是鹿鳴麼？唐小莉很糾結。
“她是那個孩子。”鹿鳴替唐小莉回答了。
劉喬微訝，不過很快恢複了鎮定，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原來還活著，真好。”
唐小莉快被這幾個人弄瘋了，她有些抓狂地問，“你們到底再說什麼啊？聽起來好像……難道我們從前認識嗎？”
劉喬更驚訝了，鹿鳴指指腦袋說，“她好像失憶了。”
“這樣啊！”劉喬恍然。
“如果可以，我希望她一輩子可以不要記起來。”鹿鳴看著唐小莉溫柔地笑，這個笑容竟然和何潤君非常相像！
“是啊，丟了好，丟了好！”劉喬趕緊說。
因為是晚飯時間，劉喬硬是留著二人吃了頓晚飯，看得出他已經備好了力所能及的最好的食物，其實隻是一些瘦肉，和很老的菜葉而已。
但鹿鳴吃得前所未有的香，唐小莉從來沒見過何潤君能這麼吃飯，受到氣氛感染，她也跟著吃得很香。
謝過了劉喬的熱情款待，鹿鳴和唐小莉興高采烈地離開。
路上唐小莉開心地說，“我一直以為隻有吃大餐才會開心，原來不是這樣。”
“大餐？”鹿鳴搖搖頭，“對於劉大哥來說，剛才那一頓是大餐，而對於潤君那樣的人來說，海鮮盛宴也是家常便飯。”
“你想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快樂？”唐小莉歪著腦袋問。
“不，我隻是想說人各有命。”鹿鳴平靜地說出了無情的現實。
唐小莉，“……”
搭公車回市區後，鹿鳴看了眼天色，精神一振，“又到了我的時間了。”
唐小莉心中生起不祥的預感。
進去服裝批發市場，再出來時，鹿鳴就變成了一生閃亮的鉚釘皮衣皮褲，連頭發也高高地梳了上去。
“那個酒吧不能去了，咱們得換一家。”鹿鳴沉吟了一會兒，打定主意去個小酒吧，那樣的話，碰到傻缺的機率會比較低。
“喝吧。”鹿鳴從酒保那接過顏色怪異的酒精飲料，移到唐小莉麵前。
“我不想喝。”有了上回的陰影，其實唐小莉是非常抗拒來酒吧的，但鹿鳴的性子她又不能掃，不然保不準他會鬧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