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王府與家(1 / 2)

東都巍峨,坐立於東海之畔。據說這裏曾經是某一強大仙門的根據地,自古便有“魔都”之稱。而今有東禦大王坐鎮,這座城池無疑發展的更加繁華了。

世子殿下看著那座高達七丈的巨大鐵門,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心想一年沒嚐人間味,此刻竟是有些想念,世子殿下砸了咂嘴。

因為天寒,又值新歲,城門處罕有人至。即便偶有匆匆的行腳客,看到世子殿下的座駕後也遠遠的避開了。隻有城門左右各有兩名站得如標槍般筆直的守城衛,若雕塑般一動不動。

“噠噠~”

遠遠便有沉重如雷鳴般的蹄聲傳來,整齊劃一,連帶著大地都在輕微的震顫。街角盡頭,有十數騎先後而至,皆身披五花甲,胯下坐騎赤瞳白足,神駿無比,仔細看去,其身還布滿細密的黑色鱗片。

這是大名鼎鼎的龍鱗駒,也被私下稱為龍鱗獸,個頭要比普通的駿馬更高兩個頭。這種神騎力大無窮,天生刀槍難入,在戰場上衝殺正如龍入江海一般。東禦聞名天下的無雙龍騎因此得名。

這十數騎速度很快,從聽到蹄聲到停在世子殿下身前,堪堪不過十秒。曾經有人疑惑,龍鱗駒的蹄聲如此震耳,就不怕過早暴露騎軍行蹤?

豈知當今的東禦大王聽到這樣的質問後哈哈大笑,淡然無比的說了一句:“聞聽我胯下寶駒蹄聲之時,亦是敵軍覆滅在即之日!”

故此王朝後有一說,天下騎軍分三種,精騎、弱騎和東禦龍騎。

此時跨坐龍鱗獸的十多騎停在身前,堪比一段鋼鑄的黑色城牆,壓迫感十足。不過東陽羽從小見慣了這樣的場麵,對此無感。世子殿下隻是起身對著一名為首的年輕騎將笑臉迎去,嘴中朗聲叫道:“四哥!”

這是唯一一名沒戴頭盔的魁梧將領,臉若刀削,眸若星辰,渾身自然散發有一種沙場血氣。他翻身下馬,哈哈大笑,大跨步而來,與世子殿下狠狠地來了一個擁抱。

“這段時日遠離東都,在山上莊子住得可還習慣?”名叫落山痕的年輕騎將開口,拍了拍世子殿下的肩膀,上下好生打量了一番。

東陽羽咧嘴一笑,他自是能夠感受到年輕騎將的關心,當下點了點頭,開口道:“山上風景秀麗,倒是休養生息的好地方。我在那兒住得也還習慣,這段時日倒還想著什麼時候讓四哥也去莊子上坐坐!”

落山痕搖了搖頭,歎息道:“也不知道義父怎麼想的,當初也就那麼點事兒……不提了,反正你的性子別人看不出來,我卻是知道。出雲山莊這種清淨之地,倒也合你心意。”

再看了看身後那座極度奢華的座駕,落山痕別有深意的一笑,回頭邊走邊道:“走吧,既然接到了你,那我們便快些趕回王府,義父可還等著呢!”

世子殿下撇了撇嘴,腳下卻是快步跟上落山痕,同時嬉笑道:“四哥,我要騎馬!”

“就知道你小子的心思,早給你備著呢!”

……

東禦大王生有三子,又在早年收過四位義子,不過十多年前和仙門道門的那場戰爭實在太過慘烈,其長子和三位義子都早夭在了那場血腥鬥爭之中。東陽羽本身排行老二,隻不過出生時這個天下已經基本平定,待得東陽德偏居東禦道,就自然成為了這座東都的世子殿下。

而落山痕在東禦大王四位義子中排行最小,也是現如今唯一存活在世的一人,他是真真正正從當年那場血與亂中拚殺過來的,自是明白當今的太平盛世是多麼的不容易。所以對東陽羽這位世子殿下,落山痕從小便照顧有加。

此時位於東都之東的那座巍峨府邸已經熱火朝天,即便隔著漫天的風雪也能感受到那種旺盛人氣。因為天暗,各院高低不一的閣樓皆早早點上了夜燈,遠遠看去,若一片星海沉浮。

府邸大門坐南朝北,頂上正中古字蒼勁,書“東禦神府”四字,筆鋒如刀劍,壓迫感十足。門口兩尊石像雕得栩栩如生,分別是左邊青蛟化龍、右邊白虎嘯天,皆大氣磅礴、活靈活現。

這樣一座巍峨神府卻不像想象中那麼守衛森嚴,敞開的大門裏外看不到一名守衛。隻有門口積雪的台階上或坐或站著兩個人影。

坐著的那個是個中年人,發中已經依稀可見一縷白絲。似乎覺得有些冷,中年人將手放在嘴邊哈了兩口氣,隨後雙手攏入袖子裏,耷拉著眼睛,似乎在假寐。站著的那個是個撐著油傘的老者,雖頭發花白,身形卻挺拔如鬆。

遠處街角,有十數騎當先而至。為首一人是個俊俏的少年公子哥,身上披著件寬大的白色皮裘,飄飄然若謫仙,此時騎馬又自然多了一股男兒氣,正是世子殿下東陽羽。落山痕緊隨其後,悄然落後他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