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兒……
接下來出場的,便是那抱著稻草人的維特,他依舊獨來獨往,走進了大廳,看到了坐在欄杆看日落的鎖音,看到了背對著夕陽,手舞足蹈,玩弄自己影子的秦明明。
於是,他問道,“王先生呢?他沒在嗎?”
“你在問誰?”鎖音和錢甜甜同時開口,但並沒有轉身。
“額……”維特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
於是他說,“我在問王先生?”
……
許久之後……
維特抱著稻草人,站在大廳中。
鎖音依舊坐在欄杆前,此時的日落已經完全消失了,她現在是在看火燒雲。
秦明明依站在那裏優雅的舞動,她沒有再玩弄她的影子,她是真的在跳舞。
久無人回答,維特也不再發問了,長久的孤獨,造就了他敏感的內心,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問問題也不知道應該問到什麼程度,與人交往總是小心翼翼的彬彬有禮,可是,過於禮貌,就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所以,在很多人看來,維特就是這樣一個難以讓人接近的闊少爺,這個闊少爺很奇怪,他總是喜歡抱著一個稻草人。
陸陸續續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維特抱著自己的稻草人,獨自坐在無人的角落。
流蘇也來了,今天的她,穿著一條潔白的連衣裙,她挽著身邊的女孩兒,那個女孩兒也穿著和她一樣的裙子。
美麗,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流蘇矜持的微笑著,與前來招呼的年輕俊彥們保持著一種既不疏遠也不親近的距離。
而流雲呢,她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對每一個前來問候或者說是搭訕的人,說著同一句話,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太舒服。”
是的,她今天不太舒服。
維特抱著稻草人,看著流蘇和流雲,她們的身邊總是圍繞著許許多多的人,即使她們表現得有些疏遠,有些厭煩,可依舊有人圍上去。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邊,左邊,是一根空凳子,右邊,還是一根空凳子,對麵,依舊是一根空凳子,身後,是一堵冰冷的牆,牆上掛著簾子,簾子上繡著一朵花,花的周圍,是兩三隻蝴蝶。
“一個人,其實也不錯!”
他安慰著懷中的稻草人,似乎害怕孤獨的,並不是他,而是他懷中的稻草人。
維特看著流雲和流蘇,心中有點小期待,期待她們能看到自己,然後過來和自己打聲招呼,這樣,就有更多的人會注意到角落中的自己了。
在這裏,他熟識的人並不多,流蘇,鎖音算得上熟識,流雲也隻是認識,至於朋友,“王先生和甜甜姑娘似乎還沒有到啊!”他這樣想著。
然後,看著流蘇挽著流雲想著鎖音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不過瞬間,他就不再失落了,他對自己說,相比較自己,流蘇和鎖音應該更加的熟悉,等她們和鎖音打過招呼之後,就會來和自己打招呼吧!
於是,他又變得期待起來。
……
流蘇帶著流雲,來到鎖音的身旁。
此時的鎖音依舊坐在欄杆的地方,日落和火燒雲都沒有了,不過,現在的她又不是在看日落或者火燒雲,她現在在看仙都東洛的夜景,看夜景不行麼?
“鎖音師妹,在幹嘛呢?”流蘇笑著問道。
“看夜景!”
鎖音頭也沒有轉過來,小胳膊搭在欄杆上,小手支撐著下巴,遠遠的眺望著洛水,目光一直在碼頭上遊走。
“老師呢?”流蘇依舊帶著笑容。
“不知道!”鎖音淡淡的回了一句。
“好吧!”流蘇有些尷尬,“那我們不打擾了!”
鎖音沒有說話。
看著流蘇挽著流雲離開了,維特充滿期待的看著她們,然後看著她們走進了另外一堆人群,看著她們有說有笑,看著她們,看著看著,他的視線也慢慢的變得模糊了,然後,兩滴淚水便順著他麵頰,從下巴滴落。
“或許,她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我吧,或許,在她們的心中,我隻是一個和王先生關係比較親近的怪人,或許……”
內心敏感的他坐在一邊不停的自怨自艾著。
秦明明依舊站在大廳的中央,手舞足蹈的跳著舞,顧影自憐!
“不知這位美麗的女孩兒怎麼稱呼?”
有人上來搭訕。
“秦明明!”她沒有看搭訕的人,輕輕的揮舞著手臂。
“原來是明明小姐!”搭訕的人打蛇上棍。
“是秦明明,不是明明小姐!”秦明明糾正著。
“額……”
搭訕的人沒辦法再接話了,於是便灰溜溜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