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卷?”蘇昌表示自己從來沒有什麼古卷,隻有些古書畫而已,這樣的古卷嗎?劍宗的宗主還需要朝自己要東西嗎?
“那冊古卷對您,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宗主卻仰慕已久,想得此物一觀。”他笑了一聲,站起來對蘇昌拱了拱手。
“蘇大人大概還有事要忙,那我就不再打擾大人了,但請大人記下今日之事,將來無論發生什麼,都是給自己多一個選擇。在下告辭。”說完也不再多留,徑自走了。
李木已走了,蘇昌卻是楞在當場。
他想起了當年的一件往事,在他十五歲那年,家裏起了大火,三歲的弟弟被困在火海中。
弟弟是父親的老來子,是父母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裏來寵愛的寶貝,當時父親不顧一切地衝進火海,大家都以為他是去救弟弟,但父親卻是搶救了出來了一個木盒,裏麵裝的是一冊古卷。
弟弟喪生於那次大火,母親因為傷心過度,也從此一病不起,不久就過世了,蘇昌一直都想不通,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竟然可以使父親拋下自己最愛的兒子不管!
這些年來,父親從來沒有解釋過,甚至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東西,直到父親死,他都沒有再見過那冊古卷,現在,劍宗的人又來求古卷,應該就是當年的那件,那古卷到底有何奇特之處……
“老爺,蘇某來了。”蘇昌的思路暫時被打斷,他看著眼前這個,一直是他的心頭刺的孩子,突然產生了一些很複雜的感覺,他長得與自己是有幾分相像的,眉毛、鼻子,其實比蘇鮮更像自己,但一看到他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他就莫名地心生煩惡之感,尤其是那眼裏,常常不帶任何感情,冷冰冰的,使人看了總感到不舒服。
於是他把剛剛升起的一點點柔軟之情壓下,以一貫的嫌棄的,蔑視的口吻向他問話。
“為什麼來得這麼遲?”
“……”蘇某根本就不想回答他。
“鮮兒的事你都知道了?知道該怎麼做嗎?”他歎了口氣繼續說“我知道你心裏肯定是不願意的,但,鮮兒這些年被寵壞了,上法司那樣的地方,一定是撐不住的,到時候,不僅是他要被抓進大牢,連我們蘇家,都可能要受牽連。”
“你大概不知道,現在皇帝陛下,對宰相也不像以前那麼信任了,宰相的勢力太大了,沒有任何一個掌權者,會放任自己的臣屬的勢力坐大而無動於衷,我們蘇家向來與宰相府交往親密,雖然沒有什麼不當的勾結,但皇帝陛下不會這樣想,他會想,要削弱宰相的勢力,就要拿先蘇家開刀。”
“鮮兒這逆子,在這個節骨眼上犯事,哎,蘇家這一次,危矣!”蘇昌說得上是苦口婆心。
“蘇某,你五歲來蘇家,雖說這些年來,我經常要求你多多曆練,辛苦了些,但這也都是為了你好,再說老太爺在時,對你也不薄,再怎麼說,你也是我蘇家的血脈,在這樣危急的時候,我們應該要共進退,你說呢?”蘇昌試圖說服他。
“我晚些再答複你,現在,我有些事。”他說完轉身就走,管家來拉他,卻被蘇昌用眼神製止了。
“那你就去吧,晚飯後再到我這裏來。”那背影頓了頓,便徑直走出去了。
“管家,你悄悄跟著他,別讓他跑了。”他又恢複了最冷酷的神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