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直在找。以聞家這樣的勢力,卻沒有找到。”衛霄憂悶的無以複加,但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年紀,實在不便再多說什麼。
慧蓮到底是從小照顧衛霄的,瞧著他沉默的樣子,就明白他心裏正不得意,趕忙勸慰道:“小少爺放心。之前是因為沒想到有人會生出這樣的心思,才出了事。聞少爺已經吩咐下去,給小少爺準備好專門照顧小少爺的人了,不會再出那樣的事了。”
衛霄仰視著慧蓮,嘟嘴道:“要是我回不來呢?”
衛霄的一句話,便使慧蓮無言以對。如今的結果是小少爺安全回來了,若是他沒有再出現,那麼……不管此時如何解釋,聽著都是一片虛無縹緲的空話。
衛霄沒有再和慧蓮說什麼,細聽著對方給他講述聞家這兩年中的變化。衛霄的腦海中畫出了一張聞家目前的大致形勢圖,聞家太上皇聞鼎虞徹底不管事了,聞家的權利都交到了聞君耀的手中。聞鑲玉、孔知心借著他被綁架的事,在聞家轟轟烈烈鬧了一場,直指聞君耀為奪聞家家產,唆使凶犯綁走弟弟的遺腹子。不得已,聞鼎虞給了兒子、兒媳一部分的產業,任他們去折騰揮霍,此事才算完。
某些時間,你希望它停滯,它卻過得飛快。而有些時間,你期盼眨眼即過,它卻慢的好像打了瞌睡的蝸牛,緩慢地蠕動著。
在慧蓮的帶領下到了機場的衛霄,祈求著狂風暴雨、飛雪交加的景象,這樣的話有一定的可能性使航空公司取消航班。也許,老天看不得衛霄的逃避,反而讓他極為順暢的登上了飛機,一路沒有碰上丁點意外的回到了烏俞市。
烏俞市內自然沒人來接機,但衛霄剛到聞鑲玉、孔知心常住的別墅門口,就因為聞鼎虞的一通電話,由慧蓮帶著與聞鑲玉等人一起去了市內的高級飯店,說是為他的歸來慶祝。
衛霄暗自撇了撇嘴,覺得聞家人根本是把他當猴耍。一個五歲的孩子,乘了一天的飛機,剛回到家不讓休息一下,就要轉道去飯店配合老人的詢問,回答各種各樣的問題。但衛霄並沒有在聞鼎虞麵前表現出任何的不滿,認認真真的答複著對方提出的疑問,雖然隻有衛霄明白,自己的回答有多敷衍。
“好了,大家吃飯吧。”當服務員上完前菜,聞鼎虞握起筷子先夾了一口白斬雞放入衛霄身前的小碗中。接著揮筷,示意大家開動。
孔知心在聞鼎虞發話後,方握起木筷,並把打量著衛霄的目光移向對座的沈惠茹。當看到沈惠茹夾了一塊辣子腸送入口中,便抿嘴笑道:“惠茹喜歡吃辣腸啊?那就多吃幾塊。有句俗話說,酸兒辣女。我就等著你明年給我生個大胖孫女了,正好跟天傲湊成一個好字。”
沈惠茹正咀嚼著辣腸的銀牙猛然一頓,心恨孔知心不說吉利話還要扯後腿。對方明明知道自己多想給聞君耀生個兒子,居然還當著眾人的麵咒她肚子裏懷的是個女孩。沈惠茹惱怒孔知心的當兒,又悄悄瞪視坐於桌畔夾著菜肴的衛霄。
衛霄被拐的兩年間,沈惠茹過得如魚得水。當日,她得知災星被人綁架,對方還沒有要贖金的時侯,就暗暗歡喜。果然,之後聞家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人。克著自己的禍頭子一去,沈惠茹的病就徹底好了。她出院回家與聞君耀日夜相處,兩人生疏的關係漸漸緩和,到今年三月,竟再一次懷上身孕。
其後的日子裏,沈惠茹好幾次從聞君耀望著自己肚子的那一刹中,看到對方高興的神采。沈惠茹很得意,也很欣喜,她終於抓住這個冷淡的男人的心了,既便對方隻是因為孩子。但,孩子總歸也是從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是自己給男人生的。就在沈惠茹以為老天終於眷顧自己,而她又將要順利臨盆的時侯,災星又回來了!
看吧,看吧!
災星一來,孔知心那個老婆子又開始找碴兒了。若不是因為要慶祝災星回歸,她原本不用和孔知心見麵,進而被奚落的。沈惠茹越想越不是滋味,暗罵綁匪沒用,竟讓禍星有命逃回聞家。但不甘歸不甘,她可不敢當麵為難禍星,誰知道對方會不會克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想到這裏,沈惠茹的心裏頭又泛起陣陣的甜蜜。覺得聞君耀心底果然還是有自己的,要不然,為什麼不把災星養在他們家裏呢?明顯,就是怕禍星克到自己和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才把他隔離開的。這麼一想,沈惠茹便依著自己母親的指點,不接孔知心的茬兒,任由對方自說自話去。
孔知心見沈惠茹不說話,輕輕冷笑一聲,故意轉朝一邊為衛霄夾菜的慧蓮道:“慧蓮啊,聽說潭石市很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