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這些人進樹林的時侯,雖知有一場硬仗要打,但不知道麵對的敵人是千千萬萬條蠱蟲。他們可不像衛霄般遭遇過各種匪夷所思的險境,碰到眼下這種難以理解的危機時,根本無法迅速的調準狀態,作出有力的反擊。能在陌生的環境、漆黑的樹林、無數的襲擊者、身旁的人不停地慘叫倒地死亡的壓力中,沒有迷失方向,跟上大部隊並於蠱蟲的偷襲下存生,已經是很值得驕傲的一件事了。
“他們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難道他們身上穿著防彈衣啊?”
“我明明打到她的頭了,怎麼還沒死?”
“現在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等死吧?”
端著臉盆的管家一行幾乎每人身上都挨了不下五顆子彈,但他們卻沒有倒下,僅僅是踉蹌了幾步,讓手中的水潑了小半盆而已。其後,打了幾個趔趄便飛快地站定,又疾步衝向元墨紋等人。這番不可思議的情景,令蠱蟲包圍圈內的人群發出愕然又震驚的喧嘩,早已失了血色的臉布上了迷蒙的彷徨。一個個追問著元墨紋,希望能得到答案,或是找出一條生路。
其實,管家老居他們並不像保鏢們說得那樣一點傷都沒有,衛霄從上而下地眺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子彈穿透管家等人的胸腔、腹部、頭頸、甚至是腦袋。血花順著彈孔飛濺而出,然,下一瞬立刻從其體內鑽出蠱蟲替他們把孔洞給堵上了。一條、兩條、三條……蠱蟲交叉著,纏繞著在肉窟窿內蠕動著探出頭來,扭動著如同蚯蚓般的暗紅色的身子不住地昂首嘶鳴,那種詭異的樣子讓衛霄的喉間湧上一陣嘔吐感。
“不要打上麵,打他們的腳!”
元墨紋到底老到,看清了眼下最需要解決的問題。他們目前之所以能苟延殘喘,主要是靠了腳下摻了公雞血的雄黃。如若這些紅色的粉末給對方用水潑散了,那麼他們的性命就危在旦夕。元墨紋明白這個道理,聞鑲玉請來的人亦不是傻子,隨著元墨紋的一聲令下槍火齊開,對準了管家等人的腳便是一通地掃射。
嘩啦嘩啦……
元墨紋的計策湊效了,管家老居和女傭們在密布的槍口下紛紛跌倒,手捧的臉盆自然也拿不住了,盡皆滾落於地,盆中的清水傾泄而出,潑灑在離元墨紋等人十來米遠的泥地上。然而,他們不過才倒下,立刻又扭著腳站了起來,這回對方不是朝元墨紋一方衝,而是撿起臉盆往回走。
“不好!他們要重新去裝水了!”
“把他們攔住,別讓他們去!”
“要怎麼攔啊?子彈都要打光了。”
“他媽的,這些家夥都吃了多少子彈了,怎麼死不掉啊?他們還是人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的子彈會用光的。等我們打完了子彈,還能用什麼來擋住他們?”
“他說得對,我們不能光站在這裏等死。”
“那你說怎麼辦?”
“元大師!”
“把雄黃粉抹在身上,先把這些人解決了再說。”
元墨紋說著便彎腰抓起地上的雄黃粉,往衣服上撲。眾人緊跟著仿效,就怕慢了一步,雄黃粉叫別人用光了。幸虧草地上的雄黃粉很多,倒也避免了眾人為了活命而自相殘殺。
“塗在身上有用嗎?萬一走出去它們又撲上來,地上的雄黃粉卻用光了……”
“你不會早點說啊?那我們還能先叫個人試試。現在說還有個屁用,用都要用光了!”
“好了,別說了!快追,不要讓他們到房子裏去!”
元墨紋首當其衝地躥出包圍圈,眾人見蠱蟲沒有上前包圍他,立刻尾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