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頭專心的畫著,一開始並沒有理會她的問題。皮子和小青也被這兩個人給擋在了裏屋門口,所以根本沒有看清楚老許頭到底在幹什麼。
不過皮子雖然沒看到,但也能猜得出這個老許頭應該正在起卦預測。
“不好!你家娃性命不保!”
果不其然,就在眾人心急迷茫的時候,老許頭突然加重了語氣的朝著眼前的這兩個中年人喊了一聲。
“真的嗎,老叔!?”
老許頭的這般話,無疑是給皮子身前的這兩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一個巨大的晴天霹靂。
尤其是在那名此刻已經滿臉憔悴的婦女,可能是出於對兒子的心急,所以在一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就瞠目結舌的緊皺著眉大叫了起來:“老叔,我家大壯真的出事了嗎!?”
言下之意,她或許是希望老許頭測錯了。
“不會有錯的!”
老許頭不帶回頭的直接朝著那中年婦女擺了擺手,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她根本不可能算錯。
“剛剛老夫在門前聽小馬說了這個事我就在心裏起了個卦。辰時起的卦,卦中日支伏月,又遭時支刑殺克令,本身就證明這孩子在外麵肯定遇到了災禍。”老許頭年數大,所以說起話來也有些費力,“而且剛才老夫還特意的演了一局奇門,你家娃去年因為盜竊蹲過局子是吧!?”
“對對!您真準,老叔!”此時站在桌子對麵的那個中年漢子在聽到老許頭的預測後立馬有些激動的應了兩聲,不過在這之後,但也好像有些不想說這些家醜似的,在側過頭瞅了一眼站在後麵的皮子和小青還有翁先生以及阿成這幾個陌生人後,就開始長長的歎了口氣,很有顧慮的說出了被剛剛老許頭揭短的家醜:“哎!我家那混蛋娃都二十七八了,整天遊手好閑的,去年確實因為去縣城偷過東西被公安給抓了關了一年。我倆也是托人找關係什麼的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公安機關的同誌能從輕處罰這混小子。就在上個月前他剛出獄!可沒想到前兩天出了門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這中年男子說話的語氣中帶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憤恨,但又不忍心看著自己兒子失蹤,所以在等他說完這些後,又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那中年婦女的話:“老叔,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老許頭微微的點了點頭,朝他同樣的擺擺手,告訴他自己測的肯定沒錯。
“你家娃的個子不高,一米七,近視眼,長頭發,出門的時候是不是穿著一件黑色的衣裳?”
“對!老叔算的對!”中年男子再次點頭回答。
“現在時間是戊戌時,時幹入墓,而且又遭卯刑,上乘白虎入空亡,再結合我剛才在心裏起的那一卦,說明你家娃的確已經在外麵凶多吉少了。而且地八神是**,證明他不是一個人,暗幹壬水帶玄武衝對宮辛金,你家娃在外麵又幹了些偷盜的事,而且這次還是盜墓!杜門與時幹都落於奇門內盤的艮八宮,說明他就在附近的山上。你們快上山找吧,順著靈龜山的東北方向找就能找到!”
老許頭生怕他們聽不明白,就仔細的解釋了下。之後放下鉛筆,拿起了桌子上放著的一包黃色包裝的香煙,抽出了一根點上。
“盜墓!?”
那兩個中年人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會幹這種事,粉粉的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不過眼見有了大壯的一些,當下他們也沒管老許頭說的其他話到底是真是假,畢竟現在時間緊迫,他們也心急,還是先找人要緊。所以他們就在說了兩聲謝謝,那個中年男子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兩毛錢紙票後就轉身匆匆的離開了竹屋。
“但願他沒事...”
目送他們兩人轉身離開,老許頭深深的吸了口煙,一邊吐著一邊語重心長的歎了句。
也許老許頭倒是希望自己算錯了,畢竟這可是身關一個人的性命...
皮子看到了剛才老許頭給人算命的本事,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禁的打心眼裏佩服眼前這個鶴發滄桑的老先生,自己還真沒有想到這個老許頭已經將奇門運用的如此高深,單單是隨手起了這麼一個奇門局而且也沒問求測者任何問題就能測出他們的答案,皮子自己也懂奇門,清楚但凡是學奇門遁甲的人中都知道在預測這一行中都有“學會奇門遁,來人不用問”這句俗語。
對皮子來說,眼前的這個老先生他也認為幾乎已經達到了那個神乎其神的水平。
而對於小青、翁先生以及阿成來說,他們三個雖然剛才沒聽明白老許頭說的話,但至少他們也都從這件事上驗證出來,眼前的這個老先生可真的不簡單。
門外的那兩個中年人的急促腳步聲漸漸的被風吹葉落的沙沙聲音所掩蓋,竹屋裏慢慢的變得安靜,從那兩個人離開這的那一刹開始,整個竹屋中就充滿著一種未知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