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耍流氓似的靠近他,手扶著他的胳膊,輕輕的說道:“現在見過嗎?”
“……”
我看著楚可致臉色變紅,耳根變紅,扶著他的胳膊的手也覺得燙了起來:“開玩笑開玩笑。”
興許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調戲別人了,我放下手,擦了擦臉頰,對他的排斥似乎也在這個時間消失殆盡了。
方旭沒有回來來我,再三確認這個事實後,我心裏反而平靜很多。
“一起走吧。”
年少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在傷心難過之時,有一個能夠帶你嗨夠每一個地方,我半仰著臉,看著天色變暗,愣了半晌:“好。”
大街上人流如潮,天還未開始暗透,就開始慢慢亮起橘色小燈,我在楚可致第三次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方旭晚上都是在家等我吃飯,猶豫的點點頭。
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我的拒絕肯定會讓他不好受,就這樣,我輕輕坐下,俯下身子,清了清嗓子:“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對麵潮濕的地麵和鏽跡斑斑的牆,旁邊的桌子時不時的傳來老板吆喝,就是這樣的世界,我和楚可致在楚河漢界第一次心平氣和得說話。
楚可致沒有接話,兀自的看著菜單,我把手伸到他的麵前擺擺手:“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手指的陰影覆蓋在菜單上麵,楚可致抬頭看了看我點點頭:“喝粥養胃,晚上喝點粥吧。”
窗外的天壓得很低,雲緩慢地移動著,我看著楚可致麵無表情拿著菜單指著粥,有些發笑。
“你這裏……”我眨眨眼睛繼續往前湊:“這裏是個紋身嗎?”
“哪裏?”楚可致揚了揚胳膊:“這裏嗎?”
黑暗一下子從頭頂壓下來,周圍得人因為突然的黑暗,夾雜著輕微的驚嚇。
老板走動的到處道歉,燈立馬又亮了起來。
剛剛被打斷的話再也找不回,我看著楚可致拿著的菜單,微微一笑:“就粥吧,養胃。”
“老板,來一份粥。”
“好咧。”
世界陸續歸於平靜,手機裏還是安安靜靜,我想這是我和方旭有史以來最久的一次冷戰,心裏不免有點淡然。
“薛瑾,你討厭我是吧。”他說的你討厭我,而不是問我你是不是討厭我。
你討厭我是吧,我沒有搖頭沒有點頭。
喝著老板很快熬好的粥,我沒再搭理他。
微風迎麵吹了過來,有些冷,我忍不住的將脖子縮了縮。
我放下碗筷站了起來,看了看沒怎麼吃的楚可致:“我要回家了。”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抿了抿嘴,指了指前麵:“我坐公交就可以了。”
“……”我肉疼的看著拽著我胳膊的楚可致,有些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幹嘛。”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家。”
“我都說不用了,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那你今天就別回去了。”
四目相對,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我不認輸的看著楚可致,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你混蛋。”
這是一個臨近九點的晚上,天已經全暗了下來,路上車水馬龍,我有些累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楚可致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和永遠都不會係上的外套就好似一個衣冠禽獸的流氓。
我看著隔壁桌子的酒瓶,猛地拽起敲在桌子上,眼睛裏近乎瘋狂:“你說你放不放我走。”
這是一場鬧劇,有楚可致的地方就有鬧劇,鬧劇很快結尾。
旁邊小桌上的女生倒是十分興奮,時不時的拿著手機問是不是在拍電視劇。
我們隔得很近,我很清楚的看見楚可致在被我的不識好歹給氣的滿臉通紅,他不是方旭,做不到對我委曲求全,這一點我很早就有認知。
“薛瑾,你起來自己回去。”我們僵持了一會兒,他也走了。
我放下啤酒瓶,有些頭重腳輕的走著。
手機終究是響了起來,展揚的名字閃爍其中。
他說你在哪裏。
他說我來找你。
倒下的時候我感覺到頭在痛,我聽見他說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