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黑色籠罩了整片天空,萬家燈火方添光明。
宏邑酒店十九樓的豪華總統套房內,倪嚴目光堅定,身形端正地站在喬棲楠麵前,不對——應該是背後。
幾分鍾之前,他被先生叫了進來,彙報那丫頭的近況。
當他說了那丫頭被前男友打了一耳光這事兒之後,先生眸子裏的寒光更多了幾層,冰凍三尺,差點凍死了他。
那一刻,倪嚴就在心底暗自下了個決定:下次見到那個害得他差點被‘凍死’的男人,他一定要他好看!
好在當他說了丫頭被帥哥救了之後,先生便轉身對著落地窗了。
此刻,先生就那樣矗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黃金比例修飾下的身材被合體的高質感西裝穿出了最完美的效果,兩條大長腿被純黑色西褲襯托的更加修長筆直。
怪不得先生會被那麼多女人追捧,就連他這個男人都不禁咋舌,自慚形穢。
雖然看不清先生臉上的神情,卻也好過被他眸子裏的寒光給凍死。
隻是,先生這樣緘默不語,到底是幾個意思?
長久地寂靜——
三分鍾之後——
“她現在在哪兒?”
見先生頭也不回地問他,倪嚴急忙答應:“遲小姐已經回到學校,明天是校慶日,看樣子遲小姐今晚要住校。”
倪嚴話音剛落,就見先生轉過身來,黑眸如鷹,“校慶日?既然她那麼想參加,那我就成全她。”
終於,喬棲楠在床邊坐了下去,從床頭櫃上精致的木盒裏取出一根雪茄點上。
一圈圈煙霧頓時縈繞在他俊美的臉上,將他一臉的寒霜點綴的更加迷人:“哪個學校?”
“瑞澤學院。”
跟隨先生那麼久,倪嚴當然知曉先生的意思。
看來返回H市的時間又推遲了。
喬棲楠念滅煙頭,隨手取來一本雜誌,靠在床頭上慢慢翻閱。
她敢在未經他同意的情況下擅自做決定,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就得要承擔起惹怒他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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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裏,遲木木真的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噩夢。
一整個晚上,她夢到了很多畫麵。豪華套房內,喬棲楠逼迫著她簽署契約,她不從,反被欺辱的畫麵;酒店房間內雪白的雙人床上,顧星燃和程美琳交織在一起的畫麵;醫院走廊處,去世老人家屬的哭泣聲;爸爸鋃鐺入獄,奶奶病危……
“不要!”遲木木在自己的尖叫聲中醒來,醒來時,一臉一額全是細密的冷汗,就連身上的睡衣也被汗水沾濕一片……
夢中畫麵那麼多,每一個都令她身心交瘁。
“木木,你怎麼才醒?”舍友秋尋一進門就看到她還坐在床上,大嗓門一扯,立即驚呼起來:“八點半了,遲木木,你想死呀還賴床。”
八點半!
遲木木嚇了一跳,抓過床頭櫃的手機一看,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難道她被噩夢糾纏,連鬧鈴的聲音都給掩蓋了?
一咕嚕從床上趴下來,匆匆奔向洗手間。
因為是校慶日,所以需要大批禮儀隊員。可文藝社和禮儀社的人手不夠,就連他們文學社的人也要被拉著充當禮儀隊員。
那些領導九點就開始陸陸續續到場,現在已經八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