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遲木木從睡夢中猛然驚醒。
她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之前在別墅裏的那一幕,夢到那些黑衣人拿著刀,威逼她打開喬棲楠的筆記本,她不答應,就被他們恐嚇,刀子都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遲木木坐在病床上,背靠在靠墊上,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還好,還好隻是夢。”她小聲嘀咕。
平複好情緒後,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住院了,現在是在醫院。
是喬棲楠送她來醫院的。
可是,環顧四周,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哼,還以為他多心誠,多內疚呢!”遲木木冷冷笑道,“遲木木!你是在期待什麼?他走了,不是更好嗎?沒人打擾你,沒人煩你,沒人欺負你了……”
隻是,諾大的病房裏,好安靜。安靜的讓人覺得冷……
不得已,遲木木雙手環胸,抱緊了自己。
醫院走廊。
倪嚴提著一包洗漱用品剛走過拐角處,就看見喬棲楠從兆醫生的辦公室裏出來。
先生又去兆醫生的辦公室了?看來是對遲小姐的病不放心。
倪嚴嘴角輕扯,心下了然。先生從來就是這樣的,他的關心、他的好,從不會表露出來,不會說出來,更不會讓人知曉。
這就是先生的特點。
然而,遲小姐需要的或許不光是行動,還有溫柔的話語吧?
如果先生能把自己的擔憂和關心說出來,那他和遲小姐的關係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
如果能那樣,多好。
倪嚴幾個箭步就走到了喬棲楠的身邊,將手上的包遞給喬棲楠,笑著說:“先生,這些都是洗漱用品,您拿去給遲小姐吧?”
喬棲楠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剛欲伸手接過,卻又想到了什麼,緩緩縮回自己的手。
“還是你拿給她吧!”他這樣說,似乎很無力。
遲小姐不理先生了,這個,他自然知道。正因為這樣,才更應該創造機會,讓遲小姐和先生說話。
但是,看先生這麼失落,拒絕的這麼堅定,他就覺得沒戲了。
以他對先生的了解,多說無益,所以,倪嚴選擇了乖乖閉嘴。
誰知,這一次,喬棲楠卻先開了口,向倪嚴抱怨:“你說為什麼女人都這麼麻煩、這麼善變呢?喜怒無常的,簡直莫名其妙。”
作為下屬,倪嚴不敢對主子的行為舉動妄加評論,所以,他把話說的很圓滑:“遲小姐受傷了,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喬棲楠卻不這麼認為,“那她不是還和你說話了嗎?”
倪嚴:“……”
先生,你這好像赤果果的吃醋啊!
喬棲楠停下了腳步,就近坐在走廊的座椅上。
“喜怒無常的,也不怕加快衰老的速度。”喬棲楠自言自語道。
倪嚴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輕易吱聲了。
直到喬棲楠詢問他:“今晚闖進別墅的人,都查清了嗎?是哪些人?”
倪嚴如實稟報:“我已經將別墅的監控器調查了一遍,可是對方太狡猾,居然事先把監控都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