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仍在。
方昊天的劍明明看著要刺到刀盾上,但下一瞬間卻消失了。
厲勝瞳孔猛的緊縮,內心的寒意比這雪花飄舞的天氣更寒。
好快的劍,這一劍居然穿過刀盾一刹那的隙縫而刺中了厲勝。
"好快的劍!"
厲勝震驚到極點。
"好快的劍。"
左青山和西門烈也是一臉震驚,但也有振奮。
噗!
一道血水噴射間厲勝嘴裏發出一聲厲嘯,身形一閃便急掠而退,一掠便是三十米才停下。
刀盾消失,他的左耳不斷滴血,但實際上他的左耳不見了。
厲勝摸了摸左耳,確定左耳已經消失,他的手隻感覺到了一片濕意的溫熱。
摸不到左耳,摸到的隻有血。
"你到底是什麼人?"厲勝緊握著刀,盯著方昊天道:"這一帶,沒有比你的劍更快的高手。你,為何要多管閑事?"
"我叫誅魔人。"
方昊天說道。話落,身形一閃便向前暴衝。
退!
厲勝第一時間退,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退的同時他的麵前多了一麵盾牌。
這是真正的盾。
叮!
幾乎是盾牌出現時方昊天的劍就刺到。
盾牌飛起,但盾牌後麵已經沒人。
厲勝的身影已經在三百米之外。
方昊天遲疑了一下後沒有追過去。因為亂石嶺方向正有大量的感殺聲朝這邊來。
將厲勝落下的盾牌收起,方昊天回頭看了一眼,蹙了蹙眉後衝到虛夜月的身邊。
左青山和西門烈視虛夜月的美麗驚人天人,直道多謝仙子相助。見方昊天回來,左青山和西門烈更加感激不盡,就要行禮道謝。
方昊天擺了下手阻止他們,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左青山和西門烈轉臉朝亂石嶺的方向看去,看著塗山堡數百人向這邊衝來時他們沒有震驚,沒有畏懼,有的隻有悲穆。
塗山堡的人。大舉衝殺過來,意味著浣花劍門在那裏的人已經全軍覆沒。
"此仇不報,我西門烈枉自為人。"
西門烈眼眸赤紅,有熱淚打滾,嘴裏則有血噴出。他本來就受了不輕的傷,如此悲憤之下,傷勢加劇,噴血後突然感到雙眼抹黑,一頭栽下去。
"少門主。"
左青山手快一把將西門烈扶住,然後將他抱起。
其實左青山也受了不輕的傷,但還能支撐。
"走。"
方昊天也顧不上看西門烈的情況,輕喝而起。
嗖嗖嗖!
方昊天三人帶著西門烈飛掠而起。
塗山堡那邊雖然也有十幾名元陽境高手追殺過來,但十裏的距離被方昊天又斬殺了三名元陽境高手後,塗山堡的人不敢再追。
方昊天四人也沒有馬上就停下,足足飛掠上百裏,確定塗山堡的人真不會追來時才落到地麵上來。
西門烈已經醒來。雙腳剛落地,他的腰一彎到底,行大禮道:"救命之恩莫齒難忘。西門烈敢問兩位恩公尊姓大名……左青山見西門烈還能支撐便稍微放心,在一門窗盤膝坐下,運氣調息。
"她叫虛夜月,我叫方昊天。"方昊天伸手托了一下西門烈,道:"不用多禮。實際上是你們自已救了自已。"
左青山和西門烈都有點愕然,他們不大明白方昊天說這話的意思。同時他們對"方昊天"和"虛夜月"這兩個名字的陌生也感覺奇怪。
能輕易擊退厲勝這樣大高手的人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可是他們怎麼就從沒有聽說過?
"兩位別想了,我們兩人剛進入蠻獸封境,你們不可能認識我們。"方昊天從兩人的神色知道他們肯定在猜他和虛夜月的來曆,於是笑言,"至於說你們是自已救自已,是因為當時我們剛入此境並不想管閑事。但少門主那一句'浣花劍門,忠義無畏,誅魔除奸,死而後已。西門烈,西門當烈,不苟且生,唯轟烈死!'的話讓我敬佩,覺得你們浣花劍門都是好漢子,於是才出手。說到這點,其實我應該慚愧。如果我早出手,也許你們浣花劍門就不用死那麼多人……"
西門烈搖頭,既慚愧又悲痛道:"這不能怪恩公,隻能怪我。若不是我過於衝動好勝,在料敵未清的情況下冒然讓大家進攻,何至於讓我浣花劍門這麼多大好的生命交代於此?他們不能死在魔族之手而死在人族之手,是我這個少門主的過啊……說著說著,西門烈年輕俊秀的臉龐突然變得猙獰痛苦,他突然崩潰,蹲地掩麵,放聲痛哭。
在一旁調息的左青山忍不住輕輕歎息,以傳音的方式對方昊天和虛夜月道:"兩位恩公見笑了!這一次是少門主請纓帶人前來卻遭此慘敗,這對他的打擊很大。少門主一向仁厚,視門中弟子皆是師兄弟,現在死了這麼多人,我擔心他會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