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那一朵喇叭花突然搖了一下。
不是它憤怒韓達的張狂,也不是因為它怕韓達的張狂。
是因為此時突然有風刮過,所以它情不自禁的搖了一下。
韓達的笑真的很張狂。
小人得誌,忘乎所以也不外如此。
鍾奎端著茶杯的手便如喇叭花一樣情不自禁。但他的手不是搖,而是微微一僵,雙眼虛眯有著冷光:"什麼意思?我是叛徒?韓達,你好大的膽子。我前年杖責你三十,你懷恨在心,現在趁我重傷想假借堂裏命令公報私仇?"
他明明很虛弱,可是此時身上卻有一股無形的威勢。
韓達居然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刀。但他很快又覺得自已這樣的表現很窩囊。
鍾奎是很強大,但他現在很虛弱。
老虎再猛,病的時候也隻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麵對一個病虎,自已何懼之有?
韓達又有了勇氣,他向前走來,說道:"你是叛徒。這是少堂主親口證實你和……這個就是元武堂的方昊天吧?你和方昊天貪生怕死,投靠魔族,少堂主若不是有逃生寶物的話就會被你們活捉邀功!"
茶館裏的茶客從他們的對話茶客們便知道是天龍堂的人在清理門戶,一個個趕緊跑出茶館,在外麵張望。
方昊天端起茶杯,輕輕歎息:"我真的做了一件愚蠢至極的傻事。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拖累你了。"
南宮霸衣知道他和鍾奎會在一起,所以要殺他就不得不考慮鍾奎。
如果鍾奎不是叛徒,必定會護著他。天龍堂的人又怎麼向他出手?
於是南宮霸衣一不做二不休,舍棄鍾奎。
"真是大手筆啊!"
方昊天感歎。
"南宮霸衣,你這個畜生。"鍾奎一拍桌子,滿臉憤怒,"還以為你是寡恩,卻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惡毒……大哥,你竟然也信了那小畜生的話……我是叛徒,我是叛徒……哈哈……"
鍾奎怒極而笑,第一聲笑就有一口血從嘴裏狂噴而出。
看到鍾奎如此,韓達大驚,但又大喜。
大驚的是鍾奎的傷居然傷到這等程度。
大喜的是鍾奎的傷居然傷到這等程度。
鍾奎的傷一看就知道重到沒有縛雞之力,比想象中的病虎還要差。
方昊天的臉色也是慘白的可怕,身上氣息簡直比靈武境還弱,那也是能輕易碾殺的弱小。
韓達徹底淡定了,臉龐變得異常的猙獰:"殺死你們這兩個與魔族勾結的叛徒,我這功立的就大了!"
他仿佛看到自已日後意氣風發的生活。
"鍾前輩,別動怒。"
方昊天不理會韓達,有點擔憂的看著鍾奎。他看得出,鍾奎現在最嚴重的不是身體的傷,而是心傷。
忠心一生,最終換來的卻是叛徒的罪名。
但鍾奎最傷心的不是南宮霸衣的恩將仇報,而是南宮堂皇輕易相信南宮霸衣。
鍾奎狀如瘋癲,伸手拿過新的一隻茶杯,拚命給自已倒茶喝:"大哥,我一定要當麵問問你,為什麼?"
每一杯茶,都是和著血一起喝下去。
方昊天看出鍾奎並沒有尋死之心,暗中鬆了口氣。然後看向已經走近距離不足三米的韓達,說道:"你要殺我們兩人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