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元敏先回去吧,相信我們很快便會再見的。”
秦元敏無限失落,隻當了渺師太的話不過是安慰而已,她緊緊抿了抿嘴唇,心裏卻是知道,再不回去,當真來不及了。
“師太——”
秦元敏握著了渺師太的雙手,語帶不舍,了渺師太又何嚐舍得,隻是宮規森嚴,容不得別人犯上作亂。
“快走吧。”
了渺師太利落的抽回了手,卻難忍心酸,背轉過身去,對秦元敏擺擺手,送客的意味如此明顯,隻不過微微顫抖的肩膀,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情緒。
不再多言,秦元敏深深的看了眼了渺師太,環顧了整間房屋,暗自握緊了雙拳,不再遲疑,推開了門。
“公子您出來了?咱們快些回去吧,不然恐怕就不是那麼輕易的能夠解釋過去了。”
假裝沒有看到秦元敏紅彤彤的雙眼,紅風看到秦元敏出來隻扶過了她,直朝外走,秦元敏定了定心神,強忍著回頭的衝動,腳步不停。
了渺師太察覺到二人走的遠了些,這才有了反應,她快步走到門邊,呆呆的扶住門框,怔怔然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久久,都沒有動彈。
秦元敏知道這次出來耽擱的時間長了些,不說來回清風庵的路上花費了多長時間,隻她在清風庵所待的時辰,便足夠跑丞相府幾十個來回了,待坐到馬車開始回程的時候,秦元敏已是冷靜了下來,暗自思索對策。
“紅風,宮內是誰過來與你說咱們要來這裏的?\"
秦元敏在馬車裏思索良久,卻毫無頭緒,已經是決定到時候隨機應變了,放下了心中的事情,便覺得在這黑夜裏,一個人坐在馬車內甚是無聊,便撩開了簾子探頭與紅風講話。
這下子可苦了紅風,黑夜裏駕駛馬車本就不易,天黑路難行,根本無從分辨道路的情況,隻能加倍小心,這下子還要一邊看著秦元敏有沒有被風吹到,一邊還要應付秦元敏的問題,頓時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呃,是皇帝身邊的人,不是公公,是奴婢之前與您提過的送奴婢去訓練場的那位。”
紅風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秦元敏隻覺得要不是自己一直注意著聽,根本就聽不清紅風說的是什麼,隻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俏皮的的吐了吐舌頭,便重新鑽進了馬車,她又不傻,紅風的語氣分明嚴肅而緊張,她哪裏不知是因什麼。
馬車行進榮京東門的時候,城門早已落了鑰,守門的侍衛抱著劍縮在避風的地方不住的點著腦袋。
“阿嚏——”
顧老黑煩躁的揉了揉鼻子,看著天色將要亮起,拍拍臉強自讓自己清醒過來。
“他娘的,這種天氣都冷,再入了深冬,還不是要凍死老子。”
顧老黑捶了捶牆,在原地努力的跑了幾圈,這才覺得自己的身體重新暖和了起來。
“開城門,我們要進城。”
紅風看著已經落鑰的城門,安撫了一番坐在車內的秦元敏,自己翻身利落了走到門前,拍了聲城門。
“城門已經落鑰,你們在門外等著吧,再過一個時辰,便可以進來了。”
顧老黑提著褲子,正欲找個地方解決一下,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頓時一泡尿不上不下的梗在那裏,語氣哪裏好的起來,本以為門外的人會乖乖的等著,哪裏想到城門又被大力的狠狠拍了兩下。
“快開城門,我們有聖上親賜的令牌。”
顧老黑猛地哆嗦了一下,頓時尿意盡失,他守城門已經六年有餘,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帶著聖上的令牌,當下雖然詫異,卻免不得帶著些狐疑,隻他一貫謹慎,蹬蹬噔的爬上城牆,耀眼的火把照亮了城牆下的情況,竟然隻有一人立在車下。
“喂,亮出你們的令牌。”
紅風抬起頭望著隱在火光後麵隱隱綽綽的麵容,諷刺的勾唇一笑。
“我亮給你,你看的到嗎?不若我遞給你好了。”
話音剛落,手中的令牌竟是直直的向城牆上扔去,顧老黑一個發楞,反應卻是迅速,探手便接了回來。
“姑娘倒真是好身手,還你。”
顧老黑仔細的打量了一眼手中的令牌,雖然他並未見過,但是卻看得出令牌不似作偽,朗聲一笑便扔了下去,竟是直接落向紅風站立的位置。
“開城門——”
守門的侍衛早已被方才的聲音吵醒,一個個站的筆直在城牆下不敢妄動,此刻聽到顧老黑的吩咐,頓時幾人合力將城門緩緩的打了開來。
“駕——”
看到城門開了,不管顧老黑能不能看見,紅風遙遙衝著城牆頂端一抱拳,便駕著馬車向城內去了。
“紅風倒是厲害。”
秦元敏方才在車內一直沒有發話,隻定定的看著紅風處理,馬車進入城內的時候,秦元敏這才聲音愉悅的誇讚了一句,似是不習慣被人如此誇獎,紅風的耳根“刷”的一下便紅了,隱在暗中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