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芳殿。
拓跋致初初進宮時,便是踏入瑤芳殿。
如今,杭錦惠,依舊是在瑤芳殿。
不同的時,當時的拓跋致人微言輕,不受重視,位子幾乎被放到了角落中去。
而杭錦惠,卻在胡恪瑾的正對麵,端正的坐著。
胡恪錦在大榮的地位與權勢,絕對的毋庸置疑。
“設宴,通曲!”
胡靈玉坐在秦元敏的身旁,親切的拉著秦元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笑容款款,雍容萬分。
一眾舞女魚貫而入,隨著曲調緩緩拉開了架勢。
秦元敏被這聲音吵的更加頭疼,偷偷用力想將手掌抽出來,竟是失敗了。
“娘娘,你累了嗎?”
秦元敏凝眸望了眼端正坐著目視前方的胡靈玉,巧笑倩兮。
另一隻手狀似關心的覆了上去,猛一用力,暗搓搓的掐了下胡靈玉的手背。
“嘶。”
手上吃痛,胡靈玉本能的縮了縮,秦元敏抓住時機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垂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想跟我做母子和樂的假象,休想!”
杭錦惠坐在下首看的分明,眉梢流轉,素指芊芊便端起來麵前的酒杯,柔和的站了起來。
“久聞這大榮的國君最是恭順太後,如今看來,傳言也不並都是虛言!”
還有什麼比誇讚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的兒子孝順自己更能讓人開心嗎?
當然沒有。
除非,這個母子情分,本身就是假的!
胡靈玉的臉僵了僵,強自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笑著敷衍。
“王妃過謙了,小世子才是少年英才,他又一向與皇兒要好,這麼多年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恨不得連吃飯睡覺都是一起呢。”
胡靈玉話中的諷刺那麼明顯,就連不過十歲的拓跋玉都聽的分明,目光帶著好奇與打量望著這個與自己哥哥要好的皇帝。
偏偏杭錦惠像是毫無所覺,竟是一臉驚喜的重新倒了杯酒遙遙敬向了秦元敏。
“陛下,娘娘既然都這麼說了,那麼不知,我兒拓跋致,如今在何處?這宴席都開了如此之久了,怎麼還不見身影,是我兒沒有資格,還是你大榮對他做了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話到最後,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帶著猙獰和壓抑的怒氣。
秦元敏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這演技,這氣場,這細密的心思,難怪拓跋致能夠如此聰慧。
少女的心事啊,總是這樣,不論什麼事情,到最後都能聯想到自己喜愛的人的身上。
“王妃多慮了,世子...\"
\"陛下!方離有事稟告!“
秦元敏剛剛開口,方離便站起身跪在了瑤芳殿中間,秦元敏目光依舊在杭錦惠的身上,心內劃過一絲冷笑,狀似疑惑的發問。
“哦?不知你有何事?難道你沒有看到,朕在與王妃說話嗎!”
瑤芳殿外的雨勢越發的大了,殿內的絲竹聲早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隻聽的到稀裏嘩啦的雨聲。
安佳明珠早在方離站出來的那一刻愣住了。
溫潤如玉、淡雅天成。
心中隻餘這兩個詞在緩緩回蕩,一時之間,竟是看的癡了。
秦元敏的餘光一直在關注著這個算的上的是自己情敵的女子,看到對方是這個反應,心裏劃過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