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無言。
力道卻緊不過內心的思念。
秦元敏埋首在拓跋致胸前,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終是忍不住,崩潰的大哭出聲。
雖然不過短短半月,但是天知道,她在榮京,一條條計策,一條條人命的背後,內心有多麼的痛苦。
棋差一朝,滿盤皆輸。
她費盡力氣,為拓跋致肅清了他起義道路上的一切阻礙,如今再見到拓跋致的反應的時候,隻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元敏,我,你怎麼會來?“
拓跋致隻覺得自己的胸口發漲,滿心滿眼的話說不出來,他望著秦元敏的視線是那麼的灼熱而滾燙,帶著撩撥人心的溫柔,讓秦元敏終是不敢再與之對望,臉蛋酡紅,羞答答的低下了頭。
也隻有在拓跋致的麵前,秦元敏才會有這樣軟弱的舉動。
紅風一直在一旁恭敬的守著,這段日子,她才是一直陪在秦元敏身邊的人,她一點點看著秦元敏變的堅強而冷硬,成為一個站在幕後的劊子手,收割一條條該死的人命。
但是紅風知道,秦元敏很孤獨。
而如今,有拓跋致陪著,紅風的眼眶也跟著發紅。
沒有什麼比看到秦元敏興奮,更好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若我們先進去吧,這裏人多眼雜,小心隔牆有耳。“
秦元敏小心的掏出手帕拭了淚,望著拓跋致的麵上已平和了許多,雖然心髒還在砰砰直跳,但是不管怎麼說,她不會再像方才一樣,痛哭出聲,積壓的情緒宣泄出來之後,整個人都帶著一種莫名的輕鬆,像是背在自己身後很久的石頭,驀的移了開來。
“是,你說的對,你自己一人過來的?你怎麼找到的這裏,你......?\"
拓跋致話到一半便看到了秦元敏那宜嗔宜喜的笑容,訕訕的頓了話頭,竟然如愣頭小子一般撓了撓頭,咧唇傻嗬嗬的笑了出來。
“對對對,進去再說,進去再說。”
秦元敏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理會拓跋致 ,反而將臉轉了方向。
“鐵書,還不來見見你家世子,我可沒有坑你。”
拓跋致因著秦元敏話裏 的內容才驚訝的抬起了頭,雖然內心尷尬,麵上卻還強自保持著鎮定。
“嗯,你還知道來找我!\"
鐵書滿腔的激動頓時因為拓跋致這話被冷冰冰的潑了一盆涼水,他張著嘴巴開開合合,卻又不敢反駁,最好隻好無奈的癟著唇,神情委屈。
“哈哈哈——”
秦元敏毫不掩飾的笑了出來,目光亮晶晶,帶著澄澈無比的笑意,拓跋致看著看著,嘴角也被帶著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他愛憐的摸了摸秦元敏的頭發,又扭頭狠狠的瞪了鐵書一眼,這才牽著秦元敏的手,將他帶入來人府門。
守門的侍衛在看二人相攜而入的身影時,驚訝的嘴巴大張,幾乎可以吞的下一個雞蛋。
“你看到了嗎,大人旁邊的那個女子可真好看。”
“是啊,想不到一向冷著臉的大人也有如此柔和的時候啊。”
“可不是嗎,不過啊,也隻有這麼美麗的女子才配的上咱們大人,你看,那就是一對璧人啊。”
“就是就是,我要是有這麼美麗妻子,卻不待在身邊,也一定每天黑著臉。”
門口的議論聲遠遠的傳進了前麵二人的耳朵,秦元敏的臉蛋越來越紅,尤其是在聽到妻子兩個字的時候,更是羞躁的無以複加。
“怎麼,害羞了?過些日子咱們讓他們的說的話變成真的可好。”
拓跋致語帶打趣,甚至還惡趣味的捏了捏秦元敏的瓊鼻。
秦元敏有些不習慣如此親昵的打鬧,微微低頭,避了避,這一下,竟是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元敏,你坐。”
拓跋致牽著秦元敏,竟是將她引向了主位,自己反倒坐在了下首,秦元敏有些不適應,雖然在皇宮,他們一直都是這麼坐的,但是那是因為她是君,而他不過是個質子。
可是如今她已經褪去了皇帝這層軀殼,在他麵前,甚至還不如民間百姓的女兒,最多是一個孤兒,如何還能坐在這主位。
似是感受到了秦元敏的不安,拓跋致目光和煦,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秦元敏,帶著最為安定人心的笑意。
“這個無關身份地位,僅僅是代表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元敏,莫要拒絕我可好?我想把你捧在心上,護在心上,做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秦元敏隻覺得今日的拓跋致肉麻的發緊,她略有些警告的瞪了一眼拓跋致,視線望了望守在門兩旁的正在竊笑的紅風與鐵書,麵上帶著明晃晃的嗔怪。
看在拓跋致的眼裏,直覺得無論如何都看不夠,可愛的緊。